案几,边还有几大箱。
“连江王究竟是如何想的?”长陵问道。
身处第一线的是赫连通,无论是长陵还是萧,都只能从各种消息中去判断此事的对错。
赫连通在看地图。
手中拿着水杯,偶尔喝一口,随后沉思。
若是双目有火,北疆那一片想来早已被烧为灰烬。
“大王!”
陈德进来,“宁兴那边舆论沸腾啊!”
赫连通的目光依旧在地图。
“长安出兵,杨玄必须撤军,这一点老夫知晓,否则也不配统帅大军,拱卫宁兴
”赫连通回身,“可老夫面对的不是旁人,乃是近些年来大唐最为杰出的名帅,杨玄。此人用兵正奇相合,最擅长揣摩人心。”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用兵之道,便是琢磨人心之道。他想什么?要想兵临宁兴,就必须击败老夫。老夫不动他只能强攻。可强攻不是他的性子。
陈德说道:“最后那几日北疆军发狂了般的攻打江州城”
“许多人说是临走之前的泄愤和侥幸心,老夫也这般想。可老夫不敢赌啊!”
赫连通说道:“老夫若是一步走错,再无机会回头。老夫错了不打紧,大辽怎么办?”
“宁兴那边群情激昂,说是弹劾大王的奏疏堆满了宫中。”陈德为自己的东主深深的担忧着。
“那些人看到了击败死敌的希望,恨不能老夫马出兵,一路追杀。可他们不知老夫的肩头之担着什么,是大辽最后的希望。”
赫连通幽幽的道:“江州在,宁兴就在。宁兴在,大辽就保留着一分复兴的希望。”
“不出兵?”陈德也是出兵的支持者,但他必须要和东主站在同一立场。
“不是不出兵,而是等。”赫连通说道:“等长安大军开始攻打北疆之后,咱们再出兵。”
“可如此”陈德犹豫了一下,“如此北疆军早有准备,这一路过去,得攻打许多地方。临德,演州,仓州,龙化州,泰州,内州,坤州北疆军善守啊!”
“这一路打过去得到什么时候?舍古人不会坐视。如此,臣敢打赌,江州大军最多能打下演州,随后便再无寸进。如此,北疆便能从容应对长安的攻击。以杨玄的能力,进取不足,但抵御却不成问题。”
一个臣子在朝堂愤怒的道:“南疆军却不能久离南疆,久攻不下后必然会退回去。南疆军一退,长安大军必然也只能撤离。到了那个时候,杨玄将会卷入重来。
到了那时,还得看大辽与舍古人之间的厮杀结果。若是不好,大辽可还有大军去戍守江州?可能守住江州?”
长陵看向了萧等人。
萧说道:“大长公主,这是个死局。”
没有回旋余地的死局。
要么进取,要么便等死。
赫连通的使者来了。
“大王说,宁可稳,也不可冒险。”
一旦冒险失败,大辽就完了!
这是赫连通这个决定背后的含义。
谁都听出来了。
“可这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有人愤怒的道:“不动手,就等死吧!”
“杨狗曾说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这话便是用来比喻北疆和大辽之间的关系。他不会放过大辽!”
“大长公主,臣请命率军出击!”
“臣请命!”
“臣请命!”
一个个臣子脸闪烁着红光,仿佛看到自己率军击败杨玄,成为大辽中兴功臣的那一刻。
长陵看看群臣。
再看看萧等人。
一个内侍进来。
“大长公主,陛下动手了。”
小皇帝最近的脾气不好,在朝会动手打过臣子,故而长陵让他静养。
小皇帝怕是等不到成年了。
他去后,大辽谁来继位?
宗室,权贵,文官,武将将会为了帝位而站队,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政争。
到了那时,大辽再无力去对付强大的外敌!
长陵轻轻点头。
“派使者去江州!”
“大长公主英明!”
欢呼声响彻大殿。
响彻宫中。
太庙中,一阵风吹过,里面的牌位在摇
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