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们谈及陛下和长安,颇为不恭!”随从说道。
“不恭,却装作是恭谨的模样。”使者说道:“石忠唐和南疆军想做什么?梁相说石忠唐野心勃勃,有反意,长安皆以为他是嫉妒石忠唐。来到南疆一看,我才知晓,梁相的眼光,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能及!”
随从说道:“他不敢动手吧?”
“蠢货!”使者指指随从,“昨夜我故意惹恼石忠唐,那些文武官员什么模样你可看到了?”
随从摇头,“没留心。”
“文官阴着脸,武将都按着刀柄,蠢蠢欲动。”使者说道:“杨玄在北疆好歹还有豪强与官员不满牵制,可在南疆,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模子……都是以石忠唐为尊。”
随从打个寒颤,“如此,南疆……还是大唐的南疆吗?”
使者说道:“我敢断言,石忠唐必然不会出兵。他若是敏锐,察觉到昨夜我是装醉,那么……弄不好咱们就会魂断南疆。”
众人心中一冷,使者吩咐道:“让人去四处传话,就说,陛下令南疆军集结北上,好歹,让石忠唐投鼠忌器。”
“快走!”
“驾!”
……
节度使府,昨夜夜宴的大堂内。
贺尊蹲在昨夜使者的桉几边上,拿起席子嗅了嗅,“尽是酒味。”
石忠唐负手而立,“昨夜他是装醉,果然,长安已经对我生出了猜忌心。”
贺尊说道:“事不宜迟!”
石忠唐点头,“告知各处官吏,今年的秋收乃是重中之重,谁敢懈怠,提头来见。”
“是!”
石忠唐走出大唐,“令魏明来。”
魏明来了。
“你去,寻个无人的地方……”
……
使者带着随从一路疾驰。
到了驿站也不歇脚,而是要了干粮饮水,换了马匹,随即出发。
这一夜,他们依旧在野外宿营。
夜里,使者在写奏疏。
——臣在南疆见到文武官员皆以石忠唐马首是瞻,只知商国公,不知长安,不知陛下。
——臣以为,石忠唐忠心为假,野心为真。臣请陛下调回长安诸卫,屯兵南方,震慑南疆军,随后夺了石忠唐的军权。
使者抬头,想了想,面露坚毅之色,低头写道:若有错,皆是臣之错。臣,一死向商国公谢罪!
他收了奏疏,“来人!”
外面没动静。
“来人!”
使者起身,掀开帘布走了出去。
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十余人站在外面,冷冷的看着他。
为首的,竟然是南疆大将魏明。
使者愕然,接着绝望的道:“你等想谋反吗?”
魏明走过来,手中的横刀还在往下滴血。
噗!
横刀捅入了使者的小腹中,魏明贴着他,狞笑道:“不,是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