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的豪强们得知这句话后,都面面相觑。
“这是让咱们以后知晓分寸。”一个老豪强干咳一声。
“可咱们历来都和地方关系密切啊!”
豪强和地方官吏的关系近乎于互相利用,进一步就是狼狈为奸。
杨国公的规矩是,豪强是豪强,官吏是官吏,想狼狈为奸,那就是坏了我的规矩。坏了他的规矩,轻则抄家,重责灭族。
“诸位可是不乐意?”
有人问道。
“乐意,乐意之至!”
豪强们笑的勉强,可转瞬想到那些迁徙走的豪强,不禁乐了。
“那些人到了新地方,还得重新去经营关系。可哪有那么容易,多少人家被地方官吏勒索,被那些地头蛇收拾……一言难尽啊!”
“说起来,国公虽说手段狠,可却说话算话。”
“是啊!说了守规矩就各自相安,果然,从此咱们就没被官吏骚扰过。”
“老夫的姻亲一家子都迁徙去了关中,老夫在想,要不要写封信,让他回来。”
……
关中,乃至于长安,对于许多人来说便是天堂。
有钱人的天堂。
但凡有些能耐的,都想方设法把家搬到关中或是长安来。
长安城外,原北疆豪强何进带着两个家仆进了城,一路去长安县县廨。
“明府没空,过阵子再来!”
门子直接给了他一份闭门羹。
何进悄然塞了一小串铜钱过去,门子掂量了一下,干咳一声,“你买的那处田地是林氏早就盯上的。懂?”
“懂!”
这是关系不如人,被人后发先至。
何进苦笑,“可老夫上次给了三千钱……”
门子把脸一变,“滚!”
艹!
何进不敢奢望能把那三千钱要回来,可你好歹给个话啊!比如说下次你看中哪块地,优先给你。
娘的!
三千钱打了水漂。
从北疆搬迁来长安花销太大了,来了之后,买宅子等花费更是令何进心疼。
可还得置办田地吧!
何进就在置办田地时吃了大亏。
他四处寻关系,被县里的某个老吏坑了一把。接着走上层路线,只见到县令身边的随从,三千钱砸下去搞关系,结果屁都没一个。
从北疆到了长安后,何进处处都觉得憋闷,办点事儿处处不顺。
他看着小吏那冷漠的嘴脸,突然想起了北疆官吏的神色。
那叫做一个亲切啊!
当初他不屑一顾,此刻却格外怀念。
何进越想越后悔,忍不住骂道:“狗东西,拿了耶耶的钱不办事,老子不要了,今日就要个道理……退钱!”
门子见边上行人好奇止步,就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两个五大三粗的胥吏出来。
何进冷笑,“平白无故动手,老夫倒要去皇城外喊喊冤。”
门子威胁道:“我知晓你住在何处!”
何进破罐子破摔,:“耶耶不住了,耶耶回去,回老家去!”
他深深的后悔了,以至于生出一个念头……若大唐是那位秦国公治理会如何?
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才将生出来,就被何进压了下去。
他郁郁不乐的顺着朱雀大街准备出城,往日吸引他的繁华,今日却觉得格外无趣,这一切仿佛都离自己千里之外。
格外陌生。
哒哒哒!
马蹄声传来,急促的不像话。
久在北疆的何进下意识的避开,然后才想起朱雀大街能容纳几十匹马并行。
朱雀大街不许纵马,可来的两骑却快的不像话。
“止步!”
金吾卫的军士挡在中间。
一个木牌子扔了过来,“滚!”
一个军士捡起木牌子,看了一眼,就像捡到了烫手山芋般的丢了回去。
马背上的骑士随手接过木牌子,一路往皇城去了。
消息马上传到了镜台。
赵三福看了一眼,呆了一瞬,然后说道:“把咱们刚增派的人召回来。”
“哪边的?”有人问道。
“北疆!”
赵三福说道。
“那……不是说要人手去拉拢那些官员将领吗?”
“用不着了。”
赵三福起身,深吸一口气,“还有,最近别惹事。”
有人问道:“御史去哪?”
“宫中!”
……
皇帝和几个重臣正在议事。
左相陈慎最近越发话少了,有人说他太老了些,该致仕了。可陈慎却不为所动,大有死在朝堂上之意。
“……长安大军屯于邢州,每日粮草耗费颇多,地方也苦不堪言。”兵部尚书张焕犹豫了一下,“那些将士闲极无聊,骚扰地方。”
皇帝默然。
杨松成微笑道:“事后再说。”
一切,以大局为重。
张焕心中叹息,“窦重问,南疆大军何时到。再不到,等北疆大军回师桃县,这一战没法打了。”
“催促!”
南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