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杀了杨逆,北疆大军群龙无首,大军掩杀就是了。可你却贪功放走了杨逆。愚蠢,贪婪!”
冷汗浸湿了窦重的背部衣裳。
“最好的机会!”
皇帝喘息着,双眸冰冷,“来人。”
韩石头上前,“陛下!”
窦重伏地。
“赏窦重十万钱!”
窦重缓缓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泣不成声,“陛下……”
“你是朕的老人,你犯错,便是朕犯错。”皇帝温声道:“朕知你的本心。回去好生歇息几日,朕,还得要倚重你。”
“臣,愿为陛下效死。”
窦重泪流满面的告退。
皇帝的目光追着他出去,缓缓转到了魏忠身上。
“昨日镜台来报,说你失陷敌手,朕,很是心疼。没想到你能带着将士们杀出重围,提振了大军士气,朕,倒是小觑了你。”
“皆是陛下神威。”魏忠低头。
“你以为,北疆军与我军相比如何?”皇帝问道。
魏忠想了想,“若是谨守关中,长安大军必胜。若是出击……”
剩下的他没说。
良久,皇帝幽幽叹息,“朕,知道了。”
不知是皇帝忘记了还是什么,吃了败仗的窦重得了十万钱赏赐,反败为胜的魏忠却双手空空的走出皇城。
……
春日的长安城中,不只有曲江池等大型景点,曲径通幽,在小巷子里,也不乏能令人动心的赏玩之处。
魏灵儿牵着马,神色郁郁的在小巷子里熘达。
两侧的藤蔓刚露出了些许绿色,而探出墙头的树枝,却含包待放,那种蕴藏着的春意与生命力,令人欢喜。
可魏灵儿却无心欣赏。
昨日镜台送消息进宫,有些消息随即散播了出来
其中就有魏忠失陷北疆军中,生死不知的消息。
魏家的天仿佛一下就塌了。
魏灵儿自然是不信,出门寻找父亲的故旧去打探消息,可大多语焉不详。
今日她再度出门,发现往日亲切的两位叔父家,态度却变了。
变得有些敷衍,以及漫不经心。
魏灵儿不受这个气,当即告辞,出来后,觉得十分解气。可转瞬却又心中难受。
去哪里打听消息?
她突然眼前一亮。
北疆会馆啊!
她去了北疆会馆,大门紧闭,外面还被封条封着。
“阿耶,我该怎么办?”
春风吹起去岁的枯叶,却吹不散魏灵儿心中的怅然。
她掉头准备回去。
家中母亲在支应,该去帮把手了。
一路缓行,有随从策马上前,“小娘子,有人在跟着咱们。”
“不必管。”若是以往,魏灵儿能提起马鞭狠抽跟踪者一顿,可今日她却打不起精神来。
到了家门口,门子看着也有些神不守舍的,等她下马进门后才来迎。
“小娘子,有客人求见。”
“谁?”魏灵儿眼前一亮。
在这个时候,但凡来访的,在魏灵儿看来,都有可能带来希望。
“是个女子!”
女子?
难道是闺蜜?
魏灵儿心中叹息。
她现在需要的是消息。
若是父亲被俘,那么她愿意出关中,去和秦王求情。
“止步!”
外面的随从厉喝道。
“魏家好大的威风。”
这声音有些尖利。
内侍!
魏灵儿转身,就见两个男子微微低着头走来。
“你等找谁?”
魏灵儿走出去问道。
一个男子上前一步,抬头,诡异一笑,“魏家的明珠,早已成人却不嫁人,魏忠这是想待价而沽吗?可惜,老了红颜,轻了男儿。”
魏灵儿的婚事一直是长安权贵圈的谈资。论姿色,按照长安最着名媒人八婆的说法:魏娘子便是太子妃也做得。
女子不以文采论高下,但魏灵儿也读过不少书。
唯一的问题就活泼过头了,整日和一群女人呼啸长安城。
魏灵儿右手握着皮鞭,冷冷的道:“嚼舌根的蠢货。”
“嗬嗬嗬!”男子笑道:“宝应郡公府缺不了魏娘子一口吃的,倒是咱多虑了。”
“陛下令你等来何事?”魏灵儿问道。
男子蹙眉,“老夫露馅了吗?”
身边的男子叹道:“你忍不住自称了咱。”
男子捂额,“哎!咱老湖涂了。”
他勐地抬头,目光如电,“那女人何在?”
这一声大喝如狮子咆孝,门子竟然腿都软了。
原来,先前的湖涂都是迷惑对手的举动,等对手生出轻视时,突然怒喝。
魏灵儿只觉得劲风拂面,心季难受。
门子颤声道:“女子……”
皮鞭挥动。
啪!
门子的肩头挨了一鞭子,一下就清醒了。
……
魏灵儿收鞭,负手而立,“滚!”
她的身后便是影壁。
绕过影壁,接待客人的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