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物产丰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田地不够。
若是拿下南疆,最大的一块短板被补齐……
“一统天下!”
一个男子喝的面红耳赤的喊道。
楼下一个正在喝茶的老汉澹定的吐出口中的茶叶,说道:“但凡有碗二陈汤,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消息传得很快。
距离汴京六十里之外的一个老宅子中,前宰执孙石吃完午饭后准备睡个午觉。
丧子之痛令他看着瘦削了许多,但远离官场却令他少了些锋锐。
坐在书房的胡床上,孙石在看友人的书信。
“出兵?”
孙石飞快看完了书信,陷入了沉思。
大唐的北疆之主竟然是孝敬皇帝的幼子,这让许多人期待北疆和长安长久对峙的局面不攻自破。
但李玄随即举旗讨逆,说是南下平叛。
友人在信中说,整个汴京都判断李玄这是虚晃一枪,最终必然是攻伐关中。
朝中准备借此起兵北上……
“阿郎,还不睡吗?”
门外老仆打个哈欠问道。
孙石睡了,他也能跟着打个盹。
“磨墨。”
老仆进来,见孙石神色严峻,睡意就去了九分。
“那是个漩涡,别人都避之不及,大周怎能去踩?湖涂啊!”
孙石写了一封信给韩壁,建议韩壁反对此事。
他又写了一份奏疏,直言此事是群臣湖涂。
至于皇帝,孙石知晓自从登基以来,年胥就在北望。故而才有了新政,才会有了现在的出兵之说。
书信和奏疏送走,孙石站在庭院中,扶着当年自己带着儿子植下的桂花树,说道:“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风吹桂花树,去岁残留的花零星掉落。
惨白如雪。
……
孙石的书信和奏疏到汴京时,正是出兵气氛最为浓郁的时候。
“孙相看来是锐气尽去啊!”韩壁看着书信,微微摇头,随后吩咐道:“准备更衣,老夫要进宫,建言出兵。”
孙石的奏疏进宫,年胥看了一眼,搁在边上说道:“孙相老来丧子,也是可怜。”
宫中,年子悦很是怅然的道:“父亲为何不听就在长安的我的话,而去听那些从未去过大唐的官员的蛊惑呢?”
……
就在这片狂热的气氛中,仓促组建的大军出发了。
打头的骑兵此刻已经冲进了南疆境内。
杨略刚好回到自己的地盘,得知南周出兵,自己所在的县被分配了五百民夫的任务时,愕然道:“年胥疯了?”
……
骑兵一往无前,一路遇到的南疆军斥候无不望风而逃。
“告知中军,一路顺畅!”
前锋将领华文源澹澹的道。
方崇就在中军,此次出征,韩壁势单力孤,没能争过他。
大军出行,必须有文官领军,这是祖制。
大将曾盾对他也得毕恭毕敬的。
“要突袭!”方崇意气风发的道。
曾盾说道:“方相,出兵之事在汴京闹得沸沸扬扬的,定然早就被南疆军知晓了。”
你们甚至都把出兵的规模,领军的文武官员的情况都泄露出去了,还突袭个什么?
方崇看了他一眼,“兵贵神速。”
这话倒是没错。
大军随即加速。
“拿下清河,老夫为你等请功!”
大军连破两座城池,方崇亲自书写了捷报令人去汴京报捷,又催促大军赶紧出击。
清河就在百余里之外,骑兵甚至能当日突袭。
大军人人心中火热,都想拿下这分南周开国来最大的军功。
皇宫中有钱。
那是当初立国时留下的,说是若北伐,便开启钱库,用于犒赏大军。
年胥在誓师出征时说只等大军凯旋。
赏赐不是问题。
连方崇的眼珠子都有些红。
拿下清河,他将成为大周史上最为出色的宰执。
光耀千古!
什么孙石!
只配给老夫牵马!
……
清河。
“那群蠢货快到了?”
留守的将领叫做阿史那松石,是石忠唐的族人。
“前锋万人,距离百余里。”
“这是迫不及待啊!”
“坚守?”
“禀告国公吧!”
众人议论纷纷。
“无需惊动国公。”阿史那松石说道:“当初攻伐南周,曾远眺汴京,只是南周将士抵抗的意志越来越强烈,故而只能撤军。那是守护家园,而此次他们却是入侵,士气一击而散。”
“那当如何?”
“距此三十余里,地势起伏不定,可在此伏击敌军前锋。”
万余骑悄然出了清河县城。
第二日,华文源接到了中军方崇的吩咐。
“快若闪电,今日便拿下清河!”
“转告方相,下官在清河城中静候。”
前锋两万人马出发了。
中军得到消息,方崇笑道:“老夫正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