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对秦王说道:“方崇快到了。”
“阿梁!”
秦王指着后面开始出动的骑兵,说道:“看,这便是我北疆的玄甲骑,纵横当世,从未有过对手。”
赫连荣微笑道:“贫僧以为,赫连指挥使去迎接方崇极为妥当。”
赫连燕看了他一眼,随即二人后退。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当初在潭州时,陈州对你虎视眈眈,彼时的殿下一心想收拾你。
而宁兴那边许多人想通过打击你来打击你背后的那位重臣。绝境之下,你干脆就来个鱼死网破……
战败被俘后,你绝食多日,后来殿下亲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这才归顺。此事在北辽与大唐都传为美谈。不过,我有个问题。”
赫连燕冷笑道。
“说。”赫连荣摸摸光头。
“我曾听闻,人不食不饮最多能活七日,而若是不吃食,能饮水,可活十日以上,有的人甚至能活半月……你当初若是真想死,为何要喝水?”
赫连荣微笑看着她,“你说这些作甚?”
“殿下要一统北方,随后定然是要定鼎天下。身边的这些人该重用的重用,该冷落的冷落。你我都是北辽人,自然会被冷落。
我的应对手段是不问政事,哪怕当一把刀也好。
我在揣度你的手段,心想,你多是要蛰伏吧!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出家为僧。知晓我当时听闻这个消息的反应吗?”
赫连燕指指眼睛,“绝了!”
赫连荣澹澹的道:“贫僧只是想让自己的余生更有趣一些。”
“再有。”赫连荣说道:“韩纪一直在拉拢你,而你却一直不假颜色,不,是态度暧昧。近期日却越发冷澹了,这是想避嫌?”
“对,可你却想把我卷进去。方外人,为何不清静些?”
“贫僧是想清静,可有人在殿下那里进了谗言,说贫僧在殿下身边多年,长安缺人,可让贫僧去长安辅左。”
“你不想去?”
“贫僧从不在意什么名利富贵,去长安作甚?”
“那你在意什么?”
“杀人!”
“杀人?”
“对,杀人盈野!”
……
“你这个疯子!”赫连燕没好气的道,“那你把我拉进来作甚?”
“在别人的眼中,你我都是北辽人。”
“北辽人自该抱团……该死!你这个没一点仁慈心的和尚!”赫连燕低骂道:“你这般作态,想让那些人以为咱们二人抱团。你图什么?”
“贫僧是方外人,你是锦衣卫……传闻中殿下养的猎犬。如今天下大局已定,殿下一统大唐不远了。随后便是庙堂。殿下说过,臣子拉帮结派是本能,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听听,这话什么意思?”
“不可阻止,但必须制衡。”
“对。你我二人皆是殿下的身边人。自然该为殿下效力。”
“你我结党,为殿下制衡……韩纪,还是刘擎他们?”
“殿下让制衡谁,便制衡谁!”
赫连荣看着赫连燕,“你以为如何?”
“你这个疯子!”赫连燕看了秦王一眼,秦王负手而立,看着那些将士操练。身边的阿梁也学着他背着手,父子二人站在一起,格外协调。
再看看那些文武官员。
赫连燕看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随着秦王征服天下的脚步越来越快,这些生面孔也会越来越多。
“好!”
……
进了清河城后,方崇有些失望。
“几乎没怎么抵抗!”
韩纪微笑道:“殿下一至,叛军便怯了。”
“石忠唐在殿下面前卑躬屈膝,可惜殿下说过,叛军不留俘虏,随后亲手一刀斩杀了他。”
还未曾见到秦王,方崇就有了印象。
当日,韩纪陪同他吃了一顿饭,让他等待秦王召见。
晚上,方崇和随行官员议事。
“此次我等当强硬些。”方崇一开口便出人预料。
“方相,北疆军刚灭了石忠唐,士气正旺,咱们强硬……不妥吧!”
你就不担心激怒秦王?
“李泌在蜀地招兵买马,准备反攻关中。他悄然遣使来了汴京,说今年便要出兵。如此,秦王可还敢对我大周用兵?”
难怪方相此行表现的如此从容,这是有恃无恐啊!
众人大喜!
李泌的使者是在一个多月前到的汴京,此事极为隐秘,仅有年胥和几位重臣知晓。
使者在撺掇南周出兵,和李泌南北夹击秦王。
几乎是没有考虑,年胥就婉拒了这个事儿。
虽然拒绝了联手之事,但此事可以利用啊!
方崇越发觉得秦王会马上回师长安。
是夜,他睡的很香。
……
李玄令人再搬来一张床榻,父子二人就睡在一个屋里。
晚上,他给阿梁说着故事……
“……那孙悟空说,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阿梁不是一般孩子,神魂强大,有些早熟。而且他从小就跟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