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事吗?”
“......对。”
呵,又成同事了。
江淮景倚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
迟青抿唇浅笑:“既然你同事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24小时待命。”
时云舒道谢,想送送他,但手上还插着针管,便?对江淮景说:“你帮我送送迟医生。”
沙发上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塞上两?只蓝牙耳机。
时云舒:“……”
大概是男人的直觉,迟青敏锐地感知到?时云舒和这位面冷的同事关系不一般。
目光在二人之间?打量了下,识趣地说:“不用送我了云舒,就这几步路。”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好?的,再见。”
时云舒有些抱歉,却只能坐起来,目送他离开。
门再次被关上,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人都走没?影了,还依依不舍呢。”
说起这个时云舒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想搭理他,没?说话,靠在床头生闷气。
江淮景吹了会?空调,心里的烦躁吹去许多。
起身从袋子里拿出一包漱口?水,拆开包装:“要几个?”
时云舒没?理他。
江淮景也不恼,随意抓了一把,走到?床边递给她。
时云舒别过?脸不去接。
“我数三下,不接我就扔了。”
他冷着声音威胁道。
时云舒:“一二三。”
江淮景盯着她,忽的扯了扯唇:
“这么横。不装了?”
“你管我。”
“行,我管不了你。”
男人顺着她说,将?漱口?水扔到?她腿上,然后转身去从购物袋里拿出来她的包递给她,里面是她的手机、耳机、口?红、腮红,和小梳妆镜,都是她日常需要用的东西,连带着还有一条湿毛巾,像是在伺候她梳洗。
“现在气消了吗,大小姐。”
时云舒眼睛一亮,下意识想去接过?来。
忽然意识到?还在和他吵架,又故意板着脸收回手。
江淮景极轻地笑了笑,把东西放下,又坐了回去。
时云舒偷偷瞄了一眼,发现他在低头看手机处理公?司事务,这才?松缓了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将?包勾到?面前。
她单手翻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然后漱了下口?,用湿毛巾擦脸,对着镜子简单在脸上抹了些妆粉。
期间?江淮景抬了下头,看见她在艰难地单手化妆,淡淡道:
“其实?你不化妆也没?事,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时云舒眼也不眨:“我才不是化给你看的。”
男人脸一沉:“那你是化给谁看,那?个姓迟的?”
时云舒不置可否:“也不全是。”
她用手指将?口?红抹匀:“等这瓶生理盐水滴完了,我想回公?司。”
江淮景脸色缓和了些:“易辰不接收有病的员工。”
“……那?我回Harmias。”
江淮景抬眼看她:
“你们领导知道你这么身残志坚吗?”
时云舒嘴上也不相让:“我们领导人文关怀体贴备至,但架不住某些无良甲方压榨,大半夜十二点还要给我发消息催我进度。”
江淮景被她短暂地噎了下:
“你给我好?好?躺着,医生说还要继续观察。你的工作我找别人做,你今天如果死在病房里,还得我给你收尸。”
时云舒:“……你好?好?说话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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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助理将?时云舒的笔记本电脑送过?来。
江淮景把电脑打开放到?她腿上:“输密码。”
时云舒一愣:“你找的人是你自己?”
男人斜眼看她:“不然呢,难不成指望你手下那?群靠脸吃饭的?”
“……”
时云舒一时不知他是在夸还是在贬。
“小谭可不是,她能力很强的,只是被那?些男领导埋没?了。当然,她如果想,完全能靠脸吃饭。”
江淮景嗤了声,不以为然。
病房内有书桌和椅子,他走过?去坐下办公?,时不时会?问时云舒文件存放的位置,还有前面做的一些思路。
不过?他悟性很好?,几句话就能理解,省去时云舒不少口?舌。到?后面直接不需要她了,她躺着无聊,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又或是身体恢复许多,睡梦中没?那?么疼了,这一觉睡得踏实?许多。
再睁眼时,天色已暗。
她的手被塞进薄被子里,不知道护士什么时候来的,手背上的针管已经被拔掉了,她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脑袋睡得沉沉的,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刻意放轻动作后敲打的消音键盘声,她转头看去,江淮景还保持着两?个小时前的姿势,端坐在电脑前面替她写未完成的程序。
“醒了?”
听到?动静,江淮景没?回头,注意力始终放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