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何又像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如烟似云的,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错觉。 李锦绣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要把师尊事后回味余韵的性感样子,一点点刻画下来,藏到心底最深处。 这双眸子似乎有什么魔力,几乎把李锦绣活活吞进去了,心里蓦然一咯噔,脑子里不知为何突然闪现过零碎画面。 画面中师尊穿着一身玄衣,头戴流苏冠冕,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最中央的王座上,就像人间的帝王一样,望着脚下徐徐浮现的苍生图,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眸里,涌动着阴寒的狠意,可整个人看起来却又那么地漫不经心。 修长的手指随意捻起一根通体漆黑的竹签,上面鲜红的丹砂,仿佛活过来一样流动。 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杀”。 竹签也应声落地。 一瞬间眼前就被一片血红笼罩。 李锦绣瞬间清醒了过来,心脏突突乱跳,对突然冒出来的记忆,显得十分不知所措。 记忆中师尊就没穿过玄衣,也没有戴过什么流苏冠冕! 更不会那么漫不经心地决定旁人的生死! 那突然浮现出的记忆,到底算什么? 李锦绣想不透,面色微微一变,小心翼翼伸开手,轻轻捧住了师尊的脸,凝视着师尊深邃的眼眸,有好几次他都想探究师尊的内心,但最终还是退缩了。 就算探究出了什么,又怎样? 师尊就是师尊,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让他改变对师尊的看法,就算最后证明师尊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完美无缺,也不是师尊的错,自古以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在这个世间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师尊了。 如果连师尊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那李锦绣不知道自己往后还能相信谁。 “怎么了?”江寒溯一眨不眨地同他四目相对,“你在看什么?” “在看师尊的眼睛,好漂亮,像,像翡翠一样。” 李锦绣慢慢收回了目光,猫儿似的一头扎进了师尊怀里,深嗅着师尊身上好闻的檀香,还混合着浓郁的合欢花香。 这是他和师尊身上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或许不是天底下最好闻的香气,但对他俩人而言,就是最致命的催|情|药。 很久之后,李锦绣才斟酌着用词,道:“师尊,人死后入了地府,会因生前犯过的罪行而受罚么?” “嗯,怎么了?”江寒溯将人抱在怀里,拉过被褥将人盖好,温柔地以指为梳,慢慢梳理着徒儿湿漉漉的长发,“突然问这个,与噩梦有关?” “没有。”李锦绣摇头,再次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言,“我,我只是在春宫图上看过,就是……就是对待不守妇道的人,会,会……” 他很难以启齿,说一半又羞得把脸重新埋师尊怀里了。 江寒溯心里冷笑,春宫图上的内容,他全看了,而且好多都是他画的。他那时还担心徒儿会对一些高难度的姿势有所顾忌,遂画春宫图时,会故意将人的表情画得醉生梦死。 他敏锐地察觉到,徒儿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不错,他曾经因为徒儿的三心二意,用情不专,而怒火中烧到训斥徒儿不知廉耻,可徒儿总是心猿意马,根本就听不进去。 江寒溯便在一次中元节,趁鬼门大开时,强行将徒儿拽去鬼界,逼他亲眼看看,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罪犯,死后要受何等酷刑,那次把徒儿吓得不轻,回来后江寒溯余怒未消,逼着徒儿骑上了木|驴,整整三天,昼夜不息骑了三天,那驴子上的机关一刻都不曾停过。 当时江寒溯真是气糊涂了,哪里管徒儿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是想死么,那好,师尊就成全他,让他不着寸缕地死在刑具上好了! 甚至还在容成宣上峰来寻师尊施针时,故意将人带去了隔间,仅仅隔着一扇屏风,不过几步之遥而已,却硬生生将一对鸳鸯活活拆散了。 那时李锦绣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硬生生忍住,没发出一点声音,可机关震|动声,还是引起了容成宣的注意,容成宣问,那是什么声音? 江寒溯答,为师新造的水车。 容成宣听了像是来了点兴致,便问可否让弟子瞧瞧? 江寒溯意味深长地说,你若喜欢,那便送你。 还在为容成宣施针时,故意扎痛他,好让屏风后面的李锦绣听个真切……他只是想让李锦绣知道,这段感情是对是错无关紧要,一旦开始了,就没那么容易结束,只要师尊想,不管是你,还是容成宣,一个都跑不了! 等江寒溯再去看他时,他已经把自己咬得满嘴血了,浑身汗津津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满身的污浊就跟才从沟渠里捞出来的一样。 江寒溯淡淡问他,知错了么,他也不答,只不过看见师尊又要启动机关——那机关一旦开始,就会持续三天不停,除非有人中途关掉,实在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更莫说江寒溯还抽了他鞭子,专门往不可言说的地方抽,抽|烂为止——才突然涕泗横流地狂点头,说知道了。 “还敢死么?” “不,不敢了。” “你还爱容成宣么?” “不,不爱了。” “能保证以后身心都只属于师尊一人么?” “能。” “若是不能呢?”江寒溯声音骤冷,“若是不能,你红杏出墙一次,师尊就往死里折磨你,可好?” 徒儿总是三心两意,出尔反尔,可当师尊的一心一意,还言出必践。 徒儿死后的三年里,江寒溯时有愧疚,没能将徒儿的身心尽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