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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仅不生气,还笑嘿嘿地夸秀秀真有劲儿。  李锦绣被傻子气得胃都隐隐作痛了。  沈银竹看出了此人是个傻的,只好转头望向床帐里的人,问:“敢问夫人,孕前可有吃什么药?”  李锦绣不敢开口,他知道大师兄聪明,就算自己变幻了嗓音,依旧可能被大师兄察觉,当即就拧了一下傻子的手。  傻子嘿嘿直笑,把头伸进帐子里,看见李锦绣冲他使的眼色,还有比划的动作,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俺媳妇儿是哑巴咧。”傻子对沈银竹说。  李锦绣暗暗点头,才刚要松口气,哪知傻子又道:“俺媳妇儿叫秀秀,长得可俊咧。”  李锦绣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沈银竹微微扬眉,略一思忖,便问:“那此前可有吃过什么药?”  “不知道咧,俺娘说了,让俺把秀秀肚里的娃娃当自己的种!”傻子笑嘿嘿的,憨厚地摸了摸头,“秀秀长得俊,生下来的娃儿肯定也俊!”  李锦绣:“……”  沈银竹心生疑虑,哑巴配傻子?莫不是这对母子买来的可怜女子?  听此话,这位夫人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傻子的孩子,竟是借腹生子?  沈银竹出身不俗,但这些年来时常下山游历,再离谱再骇人听闻的事,也曾亲眼目睹过,因此看起来依旧冷静自若。  他收了丝线,温声道:“切记,不可再劳神忧思,好生休养。”另外还取出了一只小玉瓶,耐心告知丹药的用法,须一日两次,饭后以温水化开服用。  另外,沈银竹还意有所指地说:“若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想寻求帮助,日后可书信一封,寄往灵剑宗。”  曲指一弹,一张黄符就贴在了床帐上。  等沈银竹走后,李锦绣才暗暗松了口气,从床帐上揭下黄符,定睛一瞧,竟是一张千里传音符。  只要把信贴上去,瞬间就能传到大师兄的面前。  大师兄是个好人啊,只可惜了,林姑娘不是他的良配,竟同小师妹暗度陈仓,行出了那等不知廉耻的苟|且之事!  算了算了,自己跟师尊偷|情,也没光明磊落到哪儿去,哪有脸说旁人?  门外沈银竹直接开门见山,向大娘打探了房里姑娘的来历。  大娘人老实,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还长叹口气:“秀秀是个好姑娘啊,就是太命苦了,跟着我们也是受罪,若是公子不嫌弃,不若公子把她收了,留下当个粗使的婢女也好!”  沈银竹未曾答应,回去之后,刚好撞见自家未婚妻,还有小师妹。  见她俩穿了一样的衣裙,跟俩花蝴蝶似的,小师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亲亲热热抱着林姑娘的手臂,嬉笑着道:“大师兄,我每天都这么缠着林姐姐,跟她同吃同住,大师兄不会吃醋吧?”  沈银竹笑笑道:“怎么会呢,我还要感谢你呢,近来事情繁多,我一时顾不得林姑娘,幸好有小师妹陪着。”顿了顿,他问,“燕师弟何在?”  小师妹道:“他啊,又带人出去寻小山师弟了,看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架势,真要是第一个被他找到了,他不得把小山的皮给剥了?我若是小山啊,我也躲着不出来呢。”  “莫要胡说。”沈银竹笑道,“燕师弟也是关心则乱。”  能不乱么?  小师弟跑了!  小师弟竟敢趁师尊下山,又跑了!  师尊虽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说,但气得寒症一次又一次地发作!气得每天面色都是阴沉沉的,跟寒霜一样!  不久前与那魔头交战时,师尊受了伤,左手的手筋被挑断了,近来闭门不出地休养,除了沈银竹这位首座弟子外,谁也不见。  天知道沈银竹每次过去送药,都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小师弟再寻不回来,自己都快要疯了。  容成宣也是聪明的,自从小师弟跑了,就开始“发病”了,日日咳血,汤药不离口,瞧着风吹就倒,感觉也没几年可活了,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是夜,李锦绣又做了噩梦,梦里他又看见了师尊,师尊看起来特别不好,雪袍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站在尸山血海里摇摇欲坠,身上横七竖八扎了很多把刀剑。  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听见师尊沙哑的声儿,一遍遍痛苦地低喃,是不是只有师尊死了,你才肯原谅师尊?  是不是只有师尊死了,你才肯回头?  那师尊就去死好了……  不要!  李锦绣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傻子一直很担心他,就寸步不移守在床边,结果李锦绣醒了,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梦里的情绪跟乌云似的,笼罩在李锦绣的头顶,想起师尊重伤,小舟生死未卜,自己又大着肚子,不由悲从中来,抱着被褥蒙头呜咽着哭了起来。  翌日大娘从外头割了一大块猪肉,还买了一堆新鲜瓜果回来,说要做点好吃的,给秀秀好好补补。  李锦绣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人却一天比一天瘦,脸上瘦得都快没肉了。  显得眼睛格外大,却不似从前明亮如星,蒙着浅浅的愁云。  “我今个在外头可是听说了,那位江宗主不是胳膊断了,也不是手断了,是手筋被挑断了!”大娘把从外头听来的八卦,说出来给两个孩子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幸好挑断的是左手筋,要不然以后可就握不得剑了!”  李锦绣:“……”  铁柱:“秀秀吃肉,秀秀吃虾,秀秀吃鱼,秀秀吃排骨!”  “真是好人没好报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外面的人现在都传,说什么江宗主门下跑了个弟子,现在到处在找,江宗主因为那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