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江湖险恶莫测,轻易不可脱去,只能想办法遮住,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
可惜他们没有师弟师妹们那些所谓“拓印”、“一键换装”的功能,不然还能更方便些。
行至一处小池旁,空气里传来马蹄踏踏声,曲容珏往路旁一让。
不多时,窄小的泥道上果然奔来十数匹骏马,骑在马上的那些人也很眼熟,黑发,红衣,戴着淡红色面纱,背后背着刻有六芒星形状的标志性武器,是一群红衣教教徒,还不是什么低级教徒,尤其为首那个,是个男的,看打扮在教中地位似与圣女不相上下,或就是前段时间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红衣教新任圣子。
每个人的马背上都躺着一名高壮的粗野汉子,应该是被迷药迷晕了,麻袋一样曲身倒卧,只最后一匹马上的人看起来不大一样。
那人身上没有佩带武器,只腰间插了一把扇子,看起来不是打扮讲究的江湖豪杰就是哪个外出历练不幸被抓的富家子弟。
十几匹骏马扬长而去,曲容珏拍了拍斗篷上的黑灰,乡间小道上落着光,有什么在闪。
拾起一看,是一枚玉佩。触手温润,晶莹剔透,对着阳光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些云雾状的东西,像棉絮一样。
玉佩左下刻了个“七”字。
苗家阿哥不会看玉,是个外行,但就他这外行来看这玉也绝对价值不菲,档次至少跟藏剑山庄叶家三代子弟朝上的人戴的玉不相上下。
肯定值好大一笔钱。
怎么办?
丢在这里装没看见?
不合适。
自己收着?
那更不行。
“唉,才出门就惹了个麻烦。”
曲容珏把玉往兜里一收,拧了点腥土在鼻尖闻了闻,又看了看天色,然后认命地甩着大轻功去追那些撒蹄子狂奔的红衣教徒,不远不近地跟人坠着。
这竹林小径长有一百二十里,期间只得一家暂供歇脚的酒馆,小二招呼着把人迎进堂内,又去喊马夫牵了十几匹马去马房喂草。
阿哥就这么坐在屋顶上看夕阳,等天色完全黑了才去一间间客房揭瓦看里面的情形,一直揭到一间柴房,他看到了先前被捆在最后一匹马上的富家子弟。
那人醒了,正伸着脖子四处观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相貌非凡,曲容珏很少见有人留这种细长胡子还能留得这样好看的,再仔细一探,发现他内息平稳,呼吸也比一般人绵长许多,大约是个内家高手。中原人的武功路数庞杂多样他记不来,端看那一双修长的手与光滑的二三两指,只能猜出此人擅使掌上功夫。
再看他身上的服饰,虽然一路行来颠得有些狼狈,但也能看出衣料上佳,做工讲究。
那也只是讲究,跟他兜里那玉比起来根本一个云朵一个泥黎,他看起来不像是戴得起这种好玉的人。
难道他想差了,掉玉的另有其人?
苗家阿哥愁眉苦脸,那更麻烦了。
思索间一名红衣弟子端着饭菜放在门槛边上,然后关门,落锁。
菜是脆皮乳鸽,酒酿丸子,翡翠豆腐和八宝红鱼,这人也奇怪,明明被抓了,还被关进了柴房,非但半点不见慌张,还兴致盎然地挑着好菜吃起来。待看到食盒最下层有一盅封口的酒壶,大喜,掸开盖子凑近闻了闻,浓郁的酒香瞬间逸散开来。
常年跟毒蛊打交道的苗家阿哥眉头微皱,刚想出声阻止,便见那怪人张嘴一吸,碧汪汪的酒水就进了喉咙,砸了咂嘴,眼睛一亮,靠在草垛上就这么怪模怪样的喝起酒来。
曲容珏还是第一次看人这么喝酒,觉得好笑,等下边人酒喝一半了才开口:“这酒里有迷药。”
那人果然道:“我知道有迷药。”
曲容珏道:“那你喝得这么开心?”
那人道:“是迷药又不是毒药,酒还这么好,不喝就浪费了。”
曲容珏一乐。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