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手,他不想成残废。
贝裕不是说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吗?不是可以为他出生入死吗?
那么……替他死一死不好吗?
贝裕就这么被拖着往前走,就在以为今晚是他魂断之日时,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四个年轻人挡在门口,冷眼瞧着里面的场景。
周霁看到贝裕泪眼婆娑的模样,气炸了:“特么你们想干什么?把贝裕放开!”
邴书航目光落在王先生身上,眉头紧皱:“王老板,你最好把我同学放开,我已经报警。”
王先生没想到这里有人认识他:“你是……”他觉得对方有点眼熟。
邴书航以前不觉得自己的家世有什么可说的,但这时候也顾不上:“我姓邴。不久前我爷爷的寿宴上,我们见过一面。”
王先生终于脸色变了,心思转了几次:“原来是邴老的孙子……”
他知道今晚这个年轻人带不走了。
他们这种人办任何事都找好退路,此刻看向其中一个保镖,后者点头。
另外一人松开手,保镖自己扶着贝裕,显然打算将一切揽在身上。
赖壹还没回神,已经被王先生深深看了眼:“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邴书航说报警是真的报警了,没多久,一行人被带走了。
等何星煦他们再出来时,脸色都不好看。
贝裕吸了不少迷药,先被送到医院,何星煦几人录完口供出来,心情都不好。
想过贝裕遇到危险,但没想到遇到的是这种事。
周霁平时多好脾气一人,气得跳脚:“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自己儿子被自己逼死了,又后悔了?怕自己儿子孤单,找人给他儿子办阴婚?”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神婆,竟然是真的今晚结完阴魂会病倒,没两天就会“病死”。
好家伙,是真的共赴黄泉的“婚”。
周霁这种唯物主义都听得浑身发毛,觉得这次贝裕命大。
要是何星煦没看到消息错过了,他们晚到一会儿,他就真的没了。
邴书航脸色同样不好看,王先生王太太只是暂时被关押,刚刚已经被律师取保候审。
保镖一力将这事揽在身上,说他自作主张,先生太太是知道来救人的。
加上旁边赖壹作证,这两人就这么被放走了。
王家的事他听过一些,还是上周王家儿子出事他在圈子里听到的。
王家这儿子高考完出柜,王先生大怒,想要将儿子性取向掰正,把人关在家里两个月。
王家儿子跑了两次被抓回来,不知道王先生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或者说了难听的话,等邴书航知道消息的时候,就是王家儿子在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吊死了。
今天正是头七。
可他没想到王先生不知道出于愧疚还是别的,生前想掰正儿子的性取向,死后倒是要给他找个男生配阴魂。
配也就算了,竟然还找活人?
这可真的是在法律的边缘蹦跶。
但他们这种人都是人精,既然敢做,已经想好退路背锅侠。
何星煦几人到医院病房的时候,贝裕已经醒了。
看到何星煦哇一声哭起来,上前就要抱住他。
何星煦往后连退三步:“你醒了就好。”
贝裕哭唧唧:“我都这么惨了……嗝,不能给我个安慰的抱抱吗?呜呜,不行,让、让表哥抱一下也行……”
何星煦:倒是也不用想得这么美。
贝裕眼圈红通通的,是真的吓坏了,但想到今晚离奇的经历,边抽噎边好奇:“星星,你给我的平安符是哪里求来的?等我病好,一定要去求个十张八张,贴满全身。呜呜太有用了,要不是平安符提醒我,我差点喝了那果酒,指不定直接晕了,求救都没机会……”
他小嘴叭叭把自己今晚惊险刺激说得跌宕起伏。
何星煦虽然知道平安符有用,没想到这种也有效。
还能当提醒来用?
邴书航和周霁怀疑人生:“你的病还没好呢?符纸自燃,你是不是偷偷自己烧的?”
虽然经历过这一遭,他们也只当王先生是被人骗了。
贝裕更委屈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问星星!”
何星煦面对三双眼的注视:这让他怎么说?老王卖瓜,自己夸一把?
好在邴书航和周霁为了安抚贝裕,没信也当成信了。
贝裕这才放过他们,继续扯着何星煦的袖子问地址。
直到何星煦说明天给他再带一张,才满意放手。
临走前,已经恢复喜笑颜开的贝裕还是咬着唇小声问道:“他……为什么要害我啊?”
何星煦三人对视一眼,知道他问的是谁。
还是周霁开了口,也没瞒着,把知晓的情况说了:“他说他羡慕嫉妒恨你,说你日子过得太好,还要总拉着他说你过得多好多好。他初中父母离婚,谁都不肯要他,他日子过不下去,成绩一落千丈没考上高中,只能跟着小混混。今年又被带着染上好赌的毛病,欠了很多钱,而你却考上大学,前途无量。”
剩下的周霁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