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一场梦。
缥缈的噩梦。
江晚乔醒来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红肿,五官都挤成一团了。
回想起昨晚上的场景,她突的一笑,问徐星鸣,“我是不是像个小丑?”
徐星鸣揉了揉她的脸蛋。
“好看,丑得可爱。”
江晚乔哈哈一笑。
她眼底闪烁着泪光,看不出真是的情绪,只知道,此刻的感受是干枯的,昨晚上靳墨寒的话,彻底打消了她的念头。
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从此,江晚乔再也没有妄想。
在外面玩了几天,江晚乔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清欢。
姚雯打开门,嘘了一声。
“靳墨寒来了。”
江晚乔微愣,侧头往里看,看见靳墨寒跟清欢玩得很开心。
他背影萧条,如纤细的大树,江晚乔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就没有进去。
进去见面,也是尴尬的。
她上次犯贱了。
姚雯问,“你就一直不进去吗?”
“嗯,我先回去吧,等靳墨寒走了,我让司机过来接走清欢。”
“别啊,我留了靳墨寒吃饭,你不一起吃点?”姚雯道,“他怪可怜的,生一场病,像个子女不孝顺的孤寡老人。”
江晚乔,“不了,避嫌。”
“我也在呢,你避什
么嫌?”
“挺尴尬的。”
这时,清欢听到了江晚乔的声音,跑过来喊妈妈。
靳墨寒自然也会注意她。
再次见面,两人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为情。
只是私下,两人独处的时候,江晚乔还是会解释一句,“我那天晚上是喝醉了,你别放在心上。”
靳墨寒却道,“我给你的电话,是清醒的。”
江晚乔顿了顿,“真的清醒吗?靳墨寒?”
“清醒时候做出的举动,你不应该更加为难么?”
姚雯开了窗。
微风拂过,吹起江晚乔的长发,她看向外面,阳光正好。
靳墨寒在看她。
这样通透洁白的江晚乔,他很久没有看过了。
“你跟徐星鸣……”靳墨寒顿了顿,似乎发音困难,“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江晚乔表情有些冷淡,“还没有决定好,但是你肯定能喝上喜酒的。”
“不一定。”
江晚乔探究的看着他。
似乎在验证,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靳墨寒抿了抿唇,平静的说,“我决定过几个月就离开沪城了,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
江晚乔笑了笑,笑得很漂亮,“跟云诺出去吗?”
“跟谁不重要。”
“那祝你幸福。”
靳墨寒光是听着,就
觉得痛苦。
割不断的感情,就像伤人的绳子,在伤口处不断的磨,杀不死人,却让人痛不欲生。
靳墨寒低下头去。
姚雯忙完了,江晚乔跟她道别。
她心情不佳,没有跟姚雯寒暄,带着清欢先走。
靳墨寒现在已经不能再开车了,司机过来接他,两辆车分道扬镳。
他坐在后座,手里捏着药瓶。
药没有减少,但是他疼痛的间隔时常越来越短了,这是不好的预兆。
死亡,一步一步靠近。
靳墨寒盯着后视镜里,江晚乔那辆车,他什么都看不清,可依旧紧盯着不放。
放弃江晚乔的过程,其实比病痛更难熬。
可他甘之如饴。
他最怕的,是死后的后悔,后悔在有生之年没有好好爱她。
靳墨寒做出一个决定。
他打电话给陈易,“帮我在公寓附近买一套房子,隐秘些。”
陈易听话去办。
做完这些,他又给靳墨寒把东西都搬进去,靳墨寒支付给他一笔薪水。
陈易没要,“靳总,不要这么生疏。”
靳墨寒坐在轮椅里,苍白的手指轻轻蜷缩着,“现在我不是什么老板,你不用叫我靳总,你我没有上下级关系了,找你做事,自然要给钱。”
陈易心酸,“我
跟你多年,你待我不薄,虽然现在你……”
他哽咽。
靳墨寒看着面前的落地窗,很是喜欢,“你去忙吧。”
陈易抹去眼泪,“靳先生,你有事随时叫我,我的手机依旧为你二十四小时服务。”
靳墨寒来到窗前,看着前面的公寓。
那是江晚乔的住处。
她的阳台跟自己面对面,视线不够,他就支起望远镜。
这样变态的事情,靳墨寒在之前,死也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真的做了,他就像是瘾君子看到了毒药,全然只顾自己的私欲。
江晚乔。
在我死之前,我要记住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
江晚乔隐约觉得有人在检视自己。
她找了很久,没有发现线索,以为是自己想得太多,就不了了之了。
偶尔,徐星鸣会过来。
他做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