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乔拿出身上的结婚证。
“我们是夫妻。”江晚乔指着那个男人,“是这样的吗?”
大爷一打量,“对,就是他,特别高一个男人,哎哟,我看他得仰着脑袋看。”
江晚乔的手一直都在抖。
如果不是苏梅过来,摁住她,她估计要给这位大爷给跪下来。
苏梅说,“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大爷哎呀了一声,“你们来晚了啊,那小老弟吃了一顿饭就走了,我还说送他回家,他说他的家很远很远,跟我道了谢就走了。”
江晚乔着急道,“往哪里走的?”
“就是往大路走的,一个盲人,还不太熟悉这里,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也不让我报警。”
江晚乔留下一笔钱,按照那位大爷说的话,沿着大路去找。
盲人是走不太快的。
靳墨寒随时需要提防徐冰冰找到他,所以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走。
好在这一片只有几户种植户,人不多。
江晚乔四处寻找关于靳墨寒的痕迹。
偶尔,能看到一些干涸的血迹。
江晚乔想起来,徐冰冰说他在江边只留下了一双鞋。
靳墨寒是光脚上岸的,这样的路很硌脚,走多了就会磨破皮。
而且他看不见,无法避开路上锋利的玻璃,
石头。
江晚乔心疼不已,摸了摸血迹,继续往前找。
夜里越来越黑。
也越来越冷。
江晚乔有点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路一个不留神,被路上什么东西给割破了小腿。
苏梅一看,“是一个铁皮,生锈了啊,咱们得马上去打破伤风。”
江晚乔皱起眉。
她拿出手机,寻找了一家附近的医院。
期间,她也不忘继续找人,安排了保镖和警察,往这边这条路找。
即使隔了好几个小时,但是靳墨寒现在条件有限,肯定还在这一带。
江晚乔躺在床上,摁着已经打过针的手,笑道,“苏梅,我现在特别特别开心。”
苏梅也开心,“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墨哥他福大命大,不可能出事的。”
江晚乔,“嗯,还活着就好了。”
只要能活着,其他的困难都不算什么。
吃了感冒药,江晚乔此刻昏昏欲睡,跟苏梅在帘子后面休息。
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
江晚乔逐渐进入梦乡,什么都听不见了。
靳墨寒摸索着进来。
“医生。”他嗓音沙哑,“请问可以帮我看一下我的脚吗?”
这诊所一直都很清静,医生心善,看见靳墨寒眼睛看不见,脚底下全是血,叫他坐下。
靳墨寒说,“我暂时没有钱,可以给你写欠条。”
医生没要钱。
他仔细查看靳墨寒的脚底。
脚下泡了水,伤口有的发脓,发胀了。
实在是没法走路。
医生给他清理了很久,上了药,裹了纱布。
“你还要赶路吗?”医生问,“你现在不能走动了,需要休息,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靳墨寒试了试。
还是很疼,可是他必须要走。
他没有回应医生的话,“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医生问,“你要做什么?”
“给我的妻子打个电话。”
他之前一直都怀疑,电话被人做了手脚。
为什么每次打电话出去,都无人接听。
他现在,要借用不熟悉的人的手机,再试一次。
医生让他说号码。
靳墨寒倒背如流。
但是电话通了很久,还是无人接听。
靳墨寒抿了抿干涩的唇,“谢谢。”
他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不接。
靳墨寒在这里休息了一会,然后让医生给自己裹了很厚一层纱布。
留下欠条,还有医生的联系方式,就走了。
医生见他实在是可怜,给他拿了些吃的。
回来后,他越想越不对劲,想报警,这时候屋子里
的江晚乔走了出来。
“你好,医生多少钱?”江晚乔拿出手机结账。
看见一个未接号码,江晚乔心里一咯噔,回拨了过去。
医生的手机响起。
江晚乔跟他对视,“你给我打了电话?”
医生好奇,“没有啊,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给你打电话。”
他翻找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是刚才那个男人叫我打的……他是给你打的啊?”
江晚乔脸色一白,“什么男人?”
“刚才有个男人过来叫我给他包扎伤口,脚底下已经溃烂了,特别可怜,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刚走。”医生言归正传,“他说让我帮他打个电话,这个号码跟你重复了吧。”
江晚乔刚才睡着了,手机开了震动模式,没有听见。
是靳墨寒。
靳墨寒给自己打的。
“往哪里走了?”江晚乔忙问。
医生问,“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