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心意相通之人。” 谢湛笑着点点头:“是。” “甚好。” 裴昀沉吟片刻,又道:“老师现下在凉州讲学。你若得空,去看一看他老人家。” 谢湛点头,应:“一定。师兄,我走了。” 顾须归没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直到谢湛上了舆车,掀帘坐在自己身边时才询问:“裴大人同你交代了什么?” 谢湛想到方才裴昀说她玲珑通透,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旁人夸赞她,他心中竟也油然而生骄傲之感。 他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就那么柔柔地挂在脸上。顾须归看得奇怪,随即咕哝道:“笑什么啊,神神叨叨。” 舆车载着一行人,没回府,而是去了城郊。这是谢湛的意思。现下回庆安王府,也只不过和燕泓雪大眼瞪小眼,兴许还被人盯着,不若一路走走看看,正好了解一下陇州的风土人情。 谢淳虽行事激进,手段暴虐,但也做了些许有利陇州的举措。比如,鼓励外商前来陇州贸易,设外商住所,增商贸补贴,陇州的流动人口大大增加,也顺便带动了凉州的经济发展。 虽说行事十分嚣张,但谢淳是关门自娱,舞不到百姓头上。自他一跃成为陇州第一权贵后,便想着如何善后,给那些曾累死累活的壮丁人家都发放了一笔客观的费用。名义上是抚恤金,其实是封口费。数年过去,便也鲜少有人提起他的这些往事。 谢湛感慨道:“人行事,六分善四分恶,摘净自身,便鲜少落人口舌。比起前几年的简单粗暴,三兄长现下行事可谓是注意影响了许多,大约也是有徐怀远等老狐狸的提点在。面上装得好,便不会有人追究他做了几分恶。” 顾须归亦有同感。 在城里晕头转向地绕了一个时辰,那马夫见众人都神色恹恹,便好心主动提议:“贵人们若是看厌了城内的大街小巷,不妨去城郊看看。那里开阔,还有一片小山丘,据说风景尚可。” 谢湛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顾须归生无可恋的脸,询问:“现在什么时辰?” 那马夫答道:“快申时了。” “哦。”谢湛点头,“那还早。” 又询问谢济、应如月等人的意思:“兄嫂以为如何?” 谢济笑道:“看了半日的街景,也有些晕了。要不就依你的意思,咱们暂时搁置了那些烦心琐事,出去散散心罢。” 得了准予,那马夫便驱车出城,赶往城郊。 临城郊的几座小山丘连绵起伏,看上去倒秀美。七月的西北,正郁郁葱葱。那马夫同他们介绍说,这几座山叫公主山,据说几百年前,有位狄人公主葬于此处。狄人是游牧民族,行在哪里,便葬在哪里,不像大周,讲究落叶归根。 那马夫说完,行了个礼,便回到车舆上。顾须归立在那里极目远眺。风从旷野穿过,吹来清凉,她鬓边的发丝被掠起。谢湛在呼啸风声中揽了揽她的肩膀。 她侧头询问:“怎么了?” 就感觉肩头一沉。是谢湛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围在她身上。 他体弱,不能着风,因此总随身带着披肩。但这一次,是给她用。 顾须归见他仔仔细细地在自己锁骨处系结,忙抬手阻拦:“我不用,你穿吧。” 谢湛手上的动作没停,只垂眸道:“听话,穿着。” 顾须归便乖乖站定,见他指节绕着一截玉白缎带,慢条斯理地给她系紧。 她迎风而站,谢湛就立在身前,替她挡住大半的风。苍凉旷野有野花盛放,风尾带着细碎的残花与蒲公英的种子。 恰有一缕蒲公英柔软的冠毛贴在她眼下。顾须归眨眨眼,被迷得难受,便听见谢湛开口:“别动。” 随即弯下身来,指尖覆上她的脸颊。顾须归本能地往后躲了躲,他便往前凑了凑,眼眸沉静,双眉不自觉地微微一蹙。 顾须归的呼吸停了半拍,半晌才见他直起腰身,指尖一松。那缕洁白的轻羽随风飘散。谢湛柔声轻笑:“好了。摘掉了。” “哦……哦,好。”顾须归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拢了拢披风,左转也不是,右转也不是。再一抬眸,谢济、应如月二人正在浓情蜜意中,应如月靠在谢济的肩头,好生柔情。 谢游则在旁迎风而立,抱起胳膊,一副不识人间美景的模样。 她清咳两声:“那、那个……景色是挺好的,我们不是还约了燕姑娘吗,什么时候去醉仙楼?” “现在才申时,不急。”谢湛在她身旁,微微蹙眉,“这景有什么好看的?” 顾须归:“……嗯,是比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