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了。我见她可怜,便留她一命也不行吗?” 芳如嬷嬷微一屈膝,道:“不是老奴不愿。只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六王妃自己也是当家主母,府里的下人缺了管教,关起门来管便是,您也没见过府里的婢子犯了事,便将其带到治隶司拿了身契放人出府这种事吧?” 话里话外,便是不将这侍妾当人看。顾须归气笑了:“她是侍妾,又不是奴婢,有身契吗?归治隶司管吗?” 芳如嬷嬷:“……” 应如月之前同她讲过,谢淳的侍妾,多半靠强抢豪夺。纳一个妾侍,连份文书都没有。所以按理来说,这些侍妾名义上还是未出阁的清白姑娘。顾须归见那嬷嬷闪烁其词,眼神躲藏,更是吃准了这一点。 遂理直气壮地道:“好,那就当她是个婢子。我们此行未带身边侍婢,我见其可怜,要了她在我身旁伺候,这也不行么?还是说三王爷家大业大却能抠门成这样,府上人那么多,连赠与我一个侍婢都不肯?” 几句话将老嬷嬷怼得哑口无言。 顾须归便听得她笑道:“既然六王妃想要了这条贱命,那便要了去。只是我手下无闲人,怎么把她弄回去,还要劳烦六王妃自己想办法了。” “不必。”顾须归蹲下身来,将奄奄一息的姑娘扶起,遂望向那嬷嬷,平淡道,“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搀得动她。芳如嬷嬷,尊人即重己。人命无贵贱,这般轻贱旁人,也是作践了自己。” 说罢,便在众人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搀着姑娘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目送她离去,一丫鬟先开了口:“这六王妃……” 芳如嬷嬷道:“这六王妃,是个撞南墙的犟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