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未带刀刃,便用我的吧。”
祁泽霆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子,右手放在剑鞘之上。
白光一闪,祁泽霆拔剑出鞘,将剑柄指向周珲:
“请!”
周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周珲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连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虽然懂些刀剑功夫,可跟这杀人如麻的煞星比起来……
就算对方手无寸铁,他拿着宝剑又如何?怕不是三两下就被夺剑,命丧黄泉了!
“定,定北侯……刚刚是本王说话过了些,别在意。”
“请教就免了吧,本王还有要事……对!宴家二小姐今日入府,于情于理,本王也该离开了!”
他试图后退,却发现已被祁泽霆那威严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定北侯,你这是何意?”周珲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
祁泽霆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射向周珲:
“殿下离去前,似乎忘了还有一事。”
周珲一愣:“什么事?”
“向宴大小姐道歉。”
周珲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祁泽霆,你别太过分了!本王乃皇室血脉,岂能向一个女子低头?”
然而,祁泽霆却不为所动,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殿下,皇族受万民供养,理应为天下表率。宴大小姐无辜受辱,您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周珲后退一步,脸色铁青,手指紧握成拳:
“你……你这是在威胁本王?”
祁泽霆轻轻一笑,但那笑容中并无丝毫温度。
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月光下剑刃微微反光,泛着冰冷刻骨的锋芒:
“威胁?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殿下若不愿以礼相待,那么,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敬请殿下!”
周珲咬咬牙,转头看向宴霜清:“清……宴大小姐,你今日……要本王道歉?”
“须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饶是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但宴霜清也能听出周珲语气中的威胁之意。
见祁泽霆似有反应,她下意识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周珲一笑:“你果然还是懂事——”
“——谨郡王,今日之事,我宴霜清必要个交代!”
宴霜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此地乃我宴家府邸,殿下,想来也不愿愈发,臭名远扬吧?”
“……”
周珲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人,心中虽有万般不愿,最终还是选择屈服。
他低下头,勉强道:
“……好,宴霜清,是本王失言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礼。”
祁泽霆见状,长剑入鞘,脸上终于稍稍缓了些许。
只是,他似乎对周珲的道歉还不满意:
“殿下乃万金之躯,区区一句道歉,未免太过轻描淡写。”
“我认为,您应该给予更实际的补偿,以彰显皇室的诚意与公正。”
周珲怒视祁泽霆:“祁泽霆,你!你不要以为凭借手脚功夫,便可如此辱没本王!”
祁泽霆不为所动:“与殿下此前举动相比,我何来辱没?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宴霜清看着据理力争的祁泽霆,一时犹豫。
她轻声开口:“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祁泽霆转向宴霜清,冷硬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暖意:
“宴大小姐,不必担忧……我身为丈夫,维护妻子,理所应当。”
祁泽霆的语气并不温柔,但却让宴霜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那么……”
宴霜清沉思片刻,目光中闪过一抹决绝:“殿下,便请用您的俸禄,为前线的将士们备足冬衣吧。”
祁泽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赞赏:
“冬衣?”
宴霜清神色凝重,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落在那些未曾谋面的将士身上:
“是的,前线苦寒,有了冬衣,想来也能少些受冻而死的将士。”
周珲亦是有些惊讶,旋即不禁哑然失笑:
“宴……大小姐,如今已是春暖花开,冬衣岂不是多此一举?本王知你心善,却更应知,盲目仁善却是画蛇添足。”
“何况,按本王年俸折算,便是夜明珠也不是不可予你,你确定,要给一帮……士兵送无用的冬衣?”
宴霜清目光锐利地扫向周珲,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郡王殿下此言差矣。前线地域辽阔,地势高寒,与京城气候大不相同。”
“据霜清所知,铺子里收的皮草亦是价格攀升,且大多为旧年陈货。”
“加之北部异族今年南下异动远早于以往,若非当地有政变,便是他们已预见气候之变,提前行动。”
“不然,入夏前正是草长水美时节,异族不思放牧,却孤注一掷,倾巢而出?”
“便是霜清估算错了,趁此时节,棉麻价低,多备些冬衣也是好的。毕竟,将士们的安危,岂能儿戏?”
宴霜清嘴上说着退而求其次的话,但心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