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声对祁大嫂说:
“茗兰,你在胡说什么?安儿,那是你的亲儿子啊!”
可祁大嫂像是没听见似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祁泽均的名字。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哪里还有半点将门长媳的端庄。
祁夫人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过去,又是对祁大嫂一顿数落:
“茗兰,你醒醒吧!泽均他已经走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是当娘的,得给祁安做个榜样,坚强起来,别整天这么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
祁安站在一旁,抿着嘴,一言不发,眼里满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可就在这时,祁大嫂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猛地一把抱住了祁安。
她细长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肉里,划出几道痕迹:
“安儿!安儿!别怪娘……”
“你爹……离开了太久,娘实在太痛了……”
祁安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绷直,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意。
他没有喊疼,只是小心翼翼地伸出稚嫩的双手。
迟疑着,轻轻拍了拍徐茗兰的后背:
“母亲,不疼,我会替父亲……照顾好你的。”
他小小的身躯站在那里,试图为伤心的母亲遮风挡雨。
太懂事了。
让人看了就心疼。
祁母连忙上前,用力把祁大嫂的手从祁安身上掰开。
她看着对祁大嫂,目光伶俐:
“泽均家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担起你的责任来!我祁家,没有只会哭哭啼啼的废物!”
祁大嫂听了祁夫人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随即又被痛苦和愤怒淹没。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嘴里还是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泽均……夫君……”
这场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心酸和无奈。
而祁夫人见状,脸色非常不好看,她大声喝道:“来人,还不快扶人回房间去!”
丫鬟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她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祁大嫂,轻声细语地说:
“大夫人,我们先回房间吧。”
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祁大嫂终于被带离了现场,场面这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祁安看着母亲离开的方向,清澈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许不舍的泪光。
宴霜清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她心疼祁大嫂的失态,也担忧着祁安。
她偷偷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祁泽霆,只见他也是一脸凝重。
宴霜清轻轻扯了扯祁泽霆的衣袖。
祁泽霆立刻回望她,轻轻拍了拍宴霜清的背,以示安慰。
他凑近宴霜清的耳边,声音低沉中,带了些感叹:
“大嫂她……曾经也是个爱娇爱笑的,可因为太过思念大哥,才……”
说着,他用力地捏了捏宴霜清的小手:
“清儿,若我有朝一日步了大哥后尘,望你能坚强,莫要——”
话说一半,便被宴霜清捂住了嘴。
宴霜清目光郑重:“你若有愿望,应当鞭策自己,怎能要求我?”
她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一字一顿:“夫君,你必须好好的。”
祁泽霆闻言愣了一下,见宴霜清眼神坚定,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好啦好啦,私密话回房小两口自个儿慢慢讲,先干正事。”
祁母拉着祁安的手,笑眯眯地打断两人:
“安儿,来,见过你二婶婶。这是你二叔新娶的夫人,宴霜清。”
祁安闻言,这才抬头望向宴霜清。
他板着张小脸,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喊道:
“二婶婶好。”
宴霜清见祁安小大人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喜爱。
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回应道:
“你好,祁安。我是你二婶婶,初次见面,二婶婶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说着,她将手中的木盒子递给了祁安。
祁安接过礼物,没有急于拆开,而是放到了一边,再次郑重向宴霜清行礼道谢:
“谢谢二婶婶,您的礼物,我会好好珍藏的。”
宴霜清静静地看了祁安一会儿,转头对身旁的丫鬟凝翠说:
“凝翠,刚刚泽霆给的东西?”
凝翠听到小姐吩咐,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圆盒。
宴霜清拿了张帕子裹着,递给祁安,小声地在他耳边叮嘱:
“安儿,手上的伤还是要擦药的。婶婶不知你是否愿意旁人碰触伤口,先把药给你。”
“但安儿年纪小,若不嫌弃,一会儿散了宴,便让婶婶替你上药吧。”
“婶婶,我……我无事的。”祁安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什么无事?”宴霜清揉了揉祁安毛茸茸的脑袋,“婶婶知你懂事要强,可在婶婶这儿啊,安儿永远是个孩子。”
她把药膏放在祁安手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