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声怒喝,但此时的周珲,心里仿佛被千万只虫蚁啃噬。
既酸又痒。
一股无比复杂的情绪,在他胸膛内翻腾不息。
哼,祁泽霆那厮。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便抛下娇妻奔赴战场,竟还能让宴霜清这等绝色怀上他的骨肉!
而他,身为堂堂二皇子,平昌的谨郡王。
虽然自幼不缺美人为伴,可努力了那么久,才终于在宴婷婷这里有了个果子。
可到底,宴婷婷与宴霜清相比,那不过是清粥小菜!
而且宴婷婷不过是他的良娣,身份属实太过卑微!
可他的正妃侧妃一个个的,看着还凑合,结果一点本事都没有,嫁过来快一个月了,他也没少努力,还是毫无消息!
真是一群没用的女人!
难道他周珲在女人方面,竟比不过他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武夫?
他暗暗咬牙。
目光在宴霜清那看似柔弱无骨,却又透露出母性光辉的绝美容颜上停留片刻,随即又愤恨地移开。
这宴霜清……明明本该是他的!
若之前未被宴婷婷那个小妖精迷惑,现在她肚子里孩子,便是他的!
那可是嫡长孙!尊贵无比,看那个垃圾哥哥,和那群不省心的弟弟们,该如何能与他相争!
可她现在,竟然怀上了祁泽霆的骨肉。
看着宴霜清挨在榻上,那张的明艳动人的绝色脸庞,肤色因着病弱而略显苍白,却更衬得她肌肤如玉。
她的肌肤细腻中透着淡淡的光泽,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那温润如玉的质感。
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温柔地轻抚着肚子的模样,平添了几分母性的温柔。
周珲咬了咬牙,心里更痒得不行。
如果……
她的骨肉是他的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周珲又怪上了身旁的宴婷婷,那张脸,他都会看腻了。
这宴婷婷,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竟被皇后和长公主都抓住了把柄。
再一看这泼辣的祁母,更是要一副告到父皇那儿去的架势。
这不明摆着要坑他和母妃吗!
周珲面部扭曲,眼神愤怒。
尤其是看到宴婷婷那张清丽却略显愚蠢的脸庞,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他猛地一拽宴婷婷的衣袖,将她拉至宴霜清面前,阴沉道:
“宴婷婷,快向你姐姐道歉!”
宴婷婷被周珲一拽,简直一脸愕然。
怎么连,周珲……
也怪罪到她的身上了。
明明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周珲的束缚,声音里满是委屈:“殿下,我何错之有?为何要向姐姐道歉?”
周珲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斥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区区一个良娣,却让身怀六甲的霜清来照顾你,你问问自己,古往今来,哪有让勋贵元妻照顾后宫小妾的道理?”
宴婷婷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这周珲,不心疼她,反倒心疼她的姐姐!
不为她出头就算了。
竟然还要她跟宴霜清道歉!
这简直就是在欺辱她!
宴婷婷反驳道:“殿下此言差矣,我也是怀孕之人,怀的可是殿下您的龙种啊!难道我的孩子就不金贵吗?姐姐照顾我,不过是姐妹情深,何来过错?”
周珲冷笑一声,毫不留情揭穿她的谎言。
“姐妹情深?哼,我看你是故意为之,想借此机会彰显你的尊贵,让霜清难堪吧!”
他嘴角讽刺,嘲笑出声。
“宴婷婷,你的心思何时变得如此阴暗了?”
宴婷婷被周珲这一番无情冷漠的话刺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倔强地抬起头,争辩道:“殿下怎可如此冤枉我?我从未有过此等想法。倒是殿下……”
明明她说要把宴霜清请进来,也是问过他的。
他不早就想着享齐人之福吗。
现在一听到祁家那个老泼妇要去御前告状,就这副缩头乌龟的窝囊废样子,把所有的错处都往她身上堆,还让她给宴霜请认错!
想到这里,宴婷婷便继续控诉周珲:“明明殿下您……”
可还未开口。
下一秒却被周珲打断——
“慎良娣……你可知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周珲脸色骤变,满脸都是阴鸷。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圣上所说,谨言慎行的道理,又忘了吗?!”
宴婷婷倏然被他的阴鸷可怖吓到,支支吾吾道:“我、我……”
周珲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视着宴婷婷:“身为本王的良娣,竟敢如此放肆,诋毁本王!”
宴婷婷被周珲的怒气震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但她仍倔强地抬起头:“殿下,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周珲打断她的话。
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本王的一个良娣,身份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