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长公主周姳便怒气冲冲地踏入皇宫的凤仪殿内。
她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
皇后见状,微微挑眉。
她示意宫人退下,殿内顿时只剩下母女二人。
“姳儿,你这是怎么了?如此阵仗,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周姳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母后,儿臣有要事禀报,此事关乎皇家颜面,更可能危及皇祖母和父皇母后!”
皇后一惊,连忙扶起周姳:“快起来说,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周姳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母后,定北侯夫人昨日向儿臣求了一箱金丝线用于皇祖母生辰贺礼。”
“因着内务府昨日并无存货,儿臣便让他们待江南府今日送上新丝线后,备好送去祁府。”
“不料,这金丝线竟被人动了手脚,掺入了北地极麝!”
“这麝香对孕妇有害,若非定北侯夫人谨慎,恐将酿成大祸!”
皇后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厉声道:“竟有此事?这内务府是越发不像话了!”
“来人,即刻封锁内务府,将所有经手金丝线之人尽数抓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宫人们快速应声行动。
周姳见状,心中稍安,但怒气未消:“母后,此事绝非巧合,背后定有阴谋!”
“若是让定北侯夫人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皇家的名声何存?”
“而且,有心之人这次是将麝香混入御品中,若下次混些别的毒药……后果不堪设想。儿臣恳请母后,定要彻查此事!”
皇后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厉:“姳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此事母后定会追查到底,绝不姑息任何胆敢欺君罔上之人。”
周姳听了,这才点点了头。
她坐在皇后下首,静静等着宫人的动作。
皇后的凤仪殿内,一阵静默。
不多时,一名女官手持令牌,身后押着一群被五花大绑、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们步入大殿。
为首的赵总管不断喊屈:“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奴才冤枉啊!”
“奴才今日早早地便嘱咐了小顺子去送金丝线,可全程,此物奴才就没碰过啊!”
“内务府不少人也是见着的,都能为奴才作证!诶哟……”
他发出一声痛呼。
原来是看押的侍卫将他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行人摁倒在宫殿中央。
一双双膝盖触碰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首的女官和侍卫随即转身面向皇后与长公主,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已将人带到。”
“经调查,最大的嫌疑人便是负责送金丝线至祁府的小太监,小顺子。”
“其他人,虽未曾有单独接触箱子的机会,但也同样有嫌疑,故一并带来了。”
皇后轻抬眼皮,目光如炬,仅一个眼神,女官便立刻会意。
她转身面向小顺子,声音严厉:“小顺子,你可知你犯下了何等大错?”
小顺子跪在地上,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后与长公主,眼中满是不解与恐惧:“奴……奴才不知啊,请娘娘、公主明示。”
见小顺子一副茫然的样子,女官又拿出箱子问道:“既然不知罪,那你可认得这些金丝线?”
小顺子抬头,望向那堆被仔细摆放在案上的金丝线,更是茫然而不明所以。
这金丝线不是送到祁府了么?
怎么会在这里?
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又看向女官阴鸷的脸,更添害怕。但他还是哆嗦着应道:
“回……回大人,奴才认得,这是,这是……今日赵总管让奴才送往祁府的金丝线。”
长公主周姳在一旁,看见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样子,早已是怒不可遏,她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小顺子:
“既是你送的,为何其中会混入北地极麝?你可知这是何等大罪?!”
小顺子听了,更是茫然恐惧,一脸无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北地极麝?
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是谁要害他!
小顺子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连连磕头,声音中带着哭腔: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啊!更不知道什么北地极麝!”
“奴,奴才只是按规矩办事,将金丝线打包好送出,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啊!”
女官见状,又继续厉声追问:“小顺子,你送出金丝线后,可曾有人接触过它们?又或是你在打包时,是否有人在你身旁?”
小顺子拼命回想,但仍是摇头。
他颤抖着声音说:“回、回大人,送出后奴才便直接回了内务府,并未再见过那些金丝线。”
停了一下,他又哆嗦着说:“至于这金丝线一开始是什么样,奴才并不知情啊!”
“奴才就是应了赵总管的要求,拿了他指定的箱子送去祁府而已,绝对没有做什么旁的事情啊!”
赵总管听了顿时跳脚:“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