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芳燕刚要说出祁家的困境,却被祁安突如其来的一声“不要说”打断。
她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徐茗兰,似乎很是踟蹰。
徐茗兰见了这“以小欺大”的一幕,更是眉头紧锁,目光在祁安和祁芳燕之间来回游移。
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安儿!”徐茗兰喊着他的名字,不悦地质问道,“芳燕姑母可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还有,我是祁家长媳,你的亲生娘亲,祁家有什么事,竟然要把我当成外人,刻意瞒着我?”
被母亲一番斥责,祁安抿了抿唇,眼里满是无奈:
“娘亲,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犹豫。
却又不知如何继续。
“只是什么?说啊!”徐茗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娘的,承受不了什么大风大浪?”
“你错了!我是泽钧的夫人,祁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我于情于理都应该知道!”
祁安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却又被徐茗兰打断:
“——祁安!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了!你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帮着别人瞒着我!”
“你还有没有把我看作母亲!你的父亲不在这里,别人都欺负为娘,现在你也要跟着踩一脚吗!”
徐茗兰骂骂咧咧,越说就越气,还想起自己的处境,声音里更是带上了一丝哽咽。
祁芳燕见状,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茗兰啊,祁安他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太过担心。”
徐茗兰听了更是着急。
她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眼眶微微泛红:“姑母,如果你们真是不想让我担心,那便快些说清楚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事情瞒着我呢?”
祁芳燕看着徐茗兰这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前些日子里,宫中传来消息说,泽霆他……贪功冒进,在边疆战败被俘。”祁芳燕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如今朝廷要治祁家的罪,怕是要满门抄斩。”
“祁家上下,估计谁也不能逃过。可怜祁安,还是个孩子,就要……”
祁安一听,顿时有些慌张地看向徐茗兰。
他没想到祁芳燕会就这样直接将情况告知自己的母亲。
之前因着母亲的精神状况,府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地瞒着她,生怕她出点什么问题。
结果瞒了这么久,终究是功亏一篑!
祁安连忙跑到徐茗兰身边,关切地看着自己母亲的情况:“娘亲,您还好吗?您,您别激动……”
果不其然——
“什么?!”
徐茗兰一听。
整个人如遭雷击。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愤怒:
“祁泽霆!他怎么能这么糊涂!他害了自己还不够,还要害了整个祁家吗?!”
“当初泽钧在的时候,因着他这随心所欲,自信过头的性子,教训过他多少次!怎么就不长长记性!”
“身为祁家的子孙,不思报效国家,稳固家族,却一味贪功冒进,如今闯下这等滔天大祸!”
她边说边用力地跺着脚,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我徐茗兰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从未做过半分对不起祁家、对不起祖宗的事!”
“可偏偏就让这……哼,他这是要让祁家辛辛苦苦积累下来的威望,都毁在他的手里吗?!”
说着说着,她又嚎啕大哭了起来:“泽钧啊……泽钧……真是命苦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
祁安看着母亲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只好连忙上前扶住母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懂事:
“娘,您别激动,身子要紧。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呢……”
就在此时——
宴霜清脚步匆匆地踏入东花厅。
一进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顿。
徐茗兰瘫坐在地上,双手捶打着地面,嚎啕大哭,口中不断呼喊着“泽钧”,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而祁安则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看着母亲,嘴上不断安抚着:
“娘……你别激动,你身体要紧……”
但安抚并不奏效,只有看到宴霜清的到来,他才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她,轻轻唤了一声“婶婶”。
宴霜清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祁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别怕,婶婶来了。”
祁安这才点了点头。
宴霜清这时又转过身子,看到在一旁有些尴尬不安的姑母祁芳燕。
于是便沉声问道:“霜清见过芳燕姑母。”
“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嫂为何会如此伤心?”
祁芳燕先是一愣。
随即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唉,霜清啊,茗兰她这时刚刚得知了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