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旁的宴霜清和祁芳燕,更是被徐茗兰这一番堪称是惊天辟地一般神奇的话,给惊呆了。
两人不经意间双目对视,均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无语。
甚至隐隐的,这对以往有些皮笑肉不笑,面和心不和的表面姑侄,此刻之后也多了一分对彼此的认同和同情。
毕竟,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看到了些神奇的人物之后,怎能不下意识地寻找周围的正常人,求个心理安慰呢?
甚至,祁芳燕的眼神还要更明显些。
毕竟,她到底是外嫁出去了,对着徐茗兰,除了别有目的之时,也不必与她多打交道。
可这宴霜清嘛……朝夕相处,说不定哪天还会被传染了呢!
她心里暗自嘀咕:
这徐茗兰,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都这时候了,还一门心思地惦记着死人的名声,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名声?一个死人的名声有什么用?
哼,在这生死关头,名声能救得了她和她的儿子吗?真是可笑至极!
她瞥了一眼在那里嚎啕大哭、毫无生气的徐茗兰,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对徐茗兰智商的深深怀疑。
大哥和大嫂也是,到底是将门出身,性子过于耿介了些。
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媳妇进门,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祁芳燕在心底抱怨着祁母。
正当屋内几人低声交谈,气氛略显沉重之时。
一名下人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不好了!祁府外面,突然来了好多官兵,把咱们府给围住了!”
徐茗兰闻言,脸色骤变,她猛地站起身,目光凌厉地望向那名下人:“你说什么?官兵?你确定没看错?”
下人点头如捣蒜,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千真万确,大少夫人,那阵仗,怕是整个祁府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徐茗兰的心猛地一沉,怒火中烧,她猛地转身,手指几乎要戳到宴霜清的鼻尖上:
“宴霜清!你和祁泽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要害得祁府陷入如此境地?”
“你们不仅毁了我丈夫的名声,还让他死后都无法安息,甚至让他绝了后,没有香火延续!”
“既如此,那就大家都别想好过!”
宴霜清被徐茗兰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随即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大嫂。
到这个时候还只顾着闹内讧。
还好没让她知道今日的谋划。
不然,肯定会坏事。
她一把拽过站在一旁嗫嚅的祁安,语气冰冷而坚定:“大嫂,你冷静点!你现在这些顾虑,根本就不会成真!”
“既然有客人上门,我去迎客便是。大嫂身子未好,就安心在府内待着吧。”
“宴霜清!我才是祁家的大少夫人!你竟敢软禁我?!”徐茗兰闻言,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她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宴霜清打断:
“——够了!大嫂,事情紧急,我没心情和您再纠缠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徐茗兰一下子被震慑住了:这宴霜清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她一句话,一个眼神,瞧着竟比祁母还要威严?
便是宫中的皇后娘娘乃至太后娘娘……怕也没有这般的气场啊?
而一旁的祁芳燕因着侧对着宴霜清,倒也并未发现其中特殊,只是有些感叹宴霜清说话很是有当家主母风范罢了。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宴霜清刚才有意无意的一句话吸引住了:
不会成真?
这宴霜清……怎么会这么说?
莫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祁芳燕那双充满狡诈算计的眼睛里,此时不由自主闪过一抹深思。
于是,趁着宴霜清开口要请人带走徐茗兰之前,她主动缓缓走到徐茗兰身旁,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细语地劝道:
“茗兰,事已至此,便相信霜清吧。万一真有那么个转机呢?”
“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何愁难关不过?”
徐茗兰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显然隐隐有了默认的意思。
祁芳燕见了徐茗兰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嫌弃,面上却笑得更加温柔。
她对着宴霜清亲切地笑了笑:
“霜清,你放心去处理外头的事情吧。茗兰这里,我自会照看周全,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宴霜清点了点头。
显然,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把两个她不放心的人放在一块,也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不管派人监督起来,还是一网打尽起来,都更加容易些。
但面上显然不能这般直白。
于是,宴霜清也微微带着柔和的笑容,对祁芳燕真诚地行了一礼:“姑母,有你在,霜清自然是放心的。”
“咱们祁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时候更该团结一心。虽然没了丹书铁券,但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定能度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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