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怒视着宴霜清,拳头紧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但不知是因为宴霜清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还是他在顾忌着什么,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特别难听的话来。
李虎扯了扯嘴角:“祁二夫人,何必非要冥顽不灵,白白害了一条命呢。”
宴霜清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姿态:“李将军,我意已决。”
李虎看着宴霜清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意,心中道:
这祁二夫人,美貌无双,又有一个忠义玲珑心。
祁泽霆倒是好福气。
也难怪……
想到主子爷的叮嘱,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祁二夫人,你何必如此固执?”
“你与祁泽霆不过只见了一晚,实在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不熟的叛国贼,付出这么多啊。这样何曾对得起宴家的养育之恩呢!”
说着,李虎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缓缓展开,高深莫测道:
“祁二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宴霜清抬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李虎手中的书信上。
“这是宴丞相给你的亲笔书信。”李虎晃了晃手中的书信,继续说道,“他老人家可是吩咐了我,要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劝你顾惜身体,不要犯傻。”
“宴老丞相还说了,愿用祁家所有家财,以及他的丞相之位,换你和祁泽霆和离,安然回宴府。”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纷纷动容。
“瞧瞧,宴丞相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啊!连丞相之位都舍得拿出来换女儿的安康。”
“可不是嘛,这宴家小姐也是命苦,稀里糊涂嫁给了祁家那战败的少爷,福是半点没享到,这下却要跟着遭罪了。”
“但话说回来,宴丞相此番也是无奈之举啊。谁能想到那人竟是这般不争气呢。”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宴丞相平时看着那么严肃,没想到对女儿却是如此疼爱。”
“哎,这世道啊,能有个如此爱惜子女的父亲,真是福气。不像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亲生骨肉都能牺牲。”
……
就在众人感叹宴丞相爱惜子女之时,宴霜清却突然动了:
“没想到,父亲竟是这般重视我……”
“我只顾着眼前,却忘了宴家,忘了父亲,是我不对啊……”
她缓缓上前。
李虎看着宴霜清此刻的表情。
眼眶微红,显然很是动容。
可这语气……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李虎有些迟疑地看着宴霜清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李将军,可否让我看看这封信?”宴霜清伸出手。
李虎下意识地准备递给她,却听见宴霜清在他耳边,故意拉长了音调:“没想到……李大人除了御前侍卫,还喜欢当传信的,可真是身兼多职啊。”
李虎一听。
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当信使……?
身兼多职……”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宴霜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祁二少夫人,我不过是感动于宴相的慈父之情,才好心帮了个小忙罢了。”李虎强装镇定。
宴霜清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李大人,何必装糊涂呢?”
那笃定的眼神,看得李虎愈发头皮发麻。
宴霜清凑近李虎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李大人,您身为御前侍卫,却帮着二皇子周珲做事,就不怕……哪天圣上知道了,您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吗?”
一听到周珲的名字,李虎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
她……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帮二皇子办事?!
这……这怎么可能?!
李虎下意识地张开了嘴,瞳孔放大,张口欲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围的士兵见状,纷纷上前:
“李将军,你没事吧?”
“将军你没事吧?”
“将军你怎么了?”……
李虎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
他手忙脚乱地站好,嘴上厉声嚷嚷着:“我……我能有什么事?!”
等李虎终于勉强站直了身子,他对上宴霜清那双洞若观火的澄澈眼眸,心里更是一阵混乱。
他强作镇定地狠狠地瞪了宴霜清一眼,压低声音道:“祁二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宴霜清却是冷冷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轻蔑和挑衅,仿佛已经看穿了李虎的心虚。
“李将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和那位做的那些勾当,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李虎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颤抖:“祁二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李虎行得正坐得端,何曾有过什么勾当?”
宴霜清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心中更是充满了不屑。
上辈子她就见过这个李虎,他是周珲暗中收买多年的心腹,没少利用自己御前侍卫的身份,帮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