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霆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定在宴霜清和孩子身上。
渐渐地,从一开始的尴尬僵硬,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宴霜清如此母性的一面。
如果说之前的宴霜清是明媚大方,偶尔带些俏皮可爱的。
那么此刻的她,更像是撒上了清晨的露水,每一寸都透着温润柔情。
她整个人都因这个孩子而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充满光辉。
这样的她,让他更为之动容。
“呜哧哧……”
小婴儿在宴霜清的怀抱中,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和温暖,哭声彻底停了下来。
只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吭哧声,像是梦中的呢喃。
等哄好了孩子后,宴霜清轻轻转头,看向祁泽霆:
“我们宝宝一点都不丑,对不对?这次夫君你要好好回答,是不是很可爱啊?”
祁泽霆被宴霜清充满略带嗔意的眼神一瞪,抿了抿唇。
这一次,他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重重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清儿说得对,我们的孩子,自然是可爱的。”
宴霜清闻言,重新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我们的孩子,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是最可爱的。”
说完,她轻轻低下头,在孩子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又对祁泽霆道:
“你以后要多跟他说说话,多陪陪他。你是他的父亲,你的话,他会记在心里的。”
祁泽霆自然点头应是:“好,听夫人的。”
白嬷嬷看着小夫妻俩的互动,忍俊不禁,又适时地插了一句:
“孩子出生时,明月高悬,星光正好映照在产房,很是吉祥呢。将来啊,定能有大造化。”
宴霜清摇了摇头:“嬷嬷,这些不过是巧合罢了。我是不信什么祥瑞之言的。”
她轻声哄着孩子:“宝宝啊,我不求你有什么大出息,平安长大,喜乐一生,这便足够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会伴随着许多苦难的考验。
或许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吧,与其让他经受那么多,她宁可对方过得平庸。
白嬷嬷闻言,稍稍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自认为懂了宴霜清的意思:
“小姐说的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正当小心隐忍为上,以免遭了他人妒忌,甚至是……猜忌。”
可她却对宴霜清后面的话不大认同:
“小姐,小少爷是您和姑爷的孩子,也是老爷的外曾孙。他从诞生那日起,便一定会引来京城人家们的关注。”
“这样的孩子,注定是不可能平凡的,京城中,也不会有人忽略他的。”
宴霜清听了也是心中感叹。
她自然知道白嬷嬷所言非虚。
但走一步看一步,便是提前谋划,她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和上辈子的经验,走好这五年,十年。
可她不是神,也无法精准预判到未来十几年,二十几年以后的情况。
想到这里,宴霜清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孩子身上:
“他才刚出生呢,哪能一直想着以后的事。现在只要他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以后,我作为母亲,自当拼了命,护他周全。”
说完,她转头看向祁泽霆:“夫君,你说呢?”
祁泽霆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宴霜清,只想把她和孩子都纳进自己的羽翼,好好保护起来。
她说什么,那就自然是什么。
于是他点头:“对。”
顿了顿又道:“拼尽一切,护你……和孩子周全。”
他的语气无比郑重,看着宴霜清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爱意和温柔。
宴霜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连忙避开了视线,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儿。
祁泽霆见状,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了些许弧度。
他轻轻上前一步,伸手帮宴霜清撩了撩耳侧的碎发,动作轻柔而细腻,宛如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看着两人互相对视的样子,白嬷嬷连连点头,十分欣慰。
凝翠在一边看得只觉得牙齿隐隐泛着酸,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吃了糖太多,坏了牙。
她刚想转头跟年龄相近的铃蓝发表一下内心感触,却看见铃蓝绷着一张俏脸,隐在角落里,像个毫无感情的雕塑。
诶……
满腔心思,无人分享啊!
凝翠叹了口气。
她深知自家小姐与姑爷感情深厚,但此刻看着,这也未免太……腻人了些。
嫁出去的小姐,泼出去的水啊。
感情这东西,真是神奇,竟能让人轻易变了性子。
好在,她不必体验。
她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为小姐感到高兴与欣慰。
*
温情脉脉之间,祁泽霆看着宴霜清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与不舍,不免开口:
“霜清,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还是早些休息吧。”
宴霜清有些不舍:“可是,孩子……”
祁泽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孩子有白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