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
凤银容开口,呵了一声,目光掠过凤云天,寒着脸道:“就算是先生死了,也不代表,你有继承权,可别忘了,他是族老口中最合适的人选。”
淡淡一句,让凤云天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最大的筹码就是莫莫,可是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拿到莫莫的抚养权,可是想到自己拿到的消息,他对凤银容的态度不屑起来——
“我没有,你也没有。”
两人争锋相对。
而此时,凤清莲已经带着南芷从病房出来,两人的脸上都没什么变化,倒是凤灵,看到南芷出来就忍不住上前。
“看也看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凤灵逐客令明显。
这样的催促,让凤清莲不禁皱眉,下意识看了一眼凤银容,语气多了一丝不悦,“凤灵。”
“姑姑,南芷不是凤家人。”
凤灵提醒。
凤清莲眸色一黯,闻言蹙眉,虽然心里对此颇有微词,但是还是在看了南芷一眼后,沉默下来。
而南芷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了霍厉珩,期间越过凤银容的时候,停顿了一秒,眼底的情绪,意味深长。
凤银容蹙眉,看着南芷的表情,有一种,莫名的悚然。
总觉得,这一眼,极具深
意。
“走吧。”
南芷并没有久留,兀自站定在霍厉珩的面前,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直接离开。
一直到南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姑姑,刚刚南芷进去,说了什么?这个女人心机叵测,不管说什么,都不能信。”
凤灵迫不及待的开口,看着凤清莲,眼底多了一丝探究。
她好奇,凤清莲为什么要答应让南芷见先生最后一面。
如今先生死了,南芷的身世,也长埋地下,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好事。
凤灵琢磨着,可是就在她暗暗庆幸的时候,凤清莲开口了,淡淡一句,让她瞬间变色。
极致的安静下,她听到凤清莲说:
“凤灵,你真的以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吗?”
凤灵猛地抬头,眼神浸透惊恐。
另一边,南芷跟着霍厉珩离开了医院,一路上,南芷一言不发,一直到坐回到车上,霍厉珩伸出手,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肩头,将她靠向自己,沉声道:“难受,就哭出来。”
“很奇怪,血缘关系,明明没有养过我一天,但是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难受,心里酸酸的,胀胀的,而且,总有一种……遗憾。”
遗憾见到凤清愠的时候,始终隐瞒自己的身份。
“见了最后一面。”
霍厉珩说,看过来,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深邃,指尖拂过南芷的眼角,染上一抹湿,语气依旧清淡,却多了一丝温柔,“要是遗憾,追悼会,我们带彦彦过去。”
南芷一怔,有些意外,抬头看向霍厉珩,“让彦彦出现在凤家……”
她想,但是,又觉得有些冒险,只是没想到,霍厉珩竟然主动提出。
一时怔愣,而后,他又听到霍厉珩说:“你们娘俩,我能护住。”
低沉的声音,磁性喑哑。
却又让人心里暖意充沛。
南芷弯了弯唇角,靠着霍厉珩厚实的胸膛,聆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顿了顿,缓声道:“也不是娘俩……”
“什么?”
霍厉珩没听清。
南芷:“没什么……”
她脸红了红,下意识避开目光,想到没说完的事情,暗暗思索……
要不,等这件事结束,再告诉霍厉珩。
想到这里,她继而抬头,对上霍厉珩的视线,“凤银容要走了,凤家人离开前,凤银容,必须……为自己的事情,付出代价。”
南芷攥住了霍厉珩的西服布料,对上他的视线,眸底拂过一道坚决。
而霍厉珩的视线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望着女人娇俏
的脸,片刻,扬起一抹不着痕迹的弧度,“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诱,对方,比我们迫不及待……”
南芷一愣,没理解霍厉珩的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理解了。
第二天,外交组的任先生找上她,开门见山,关于凤清愠的事情,需要她配合调查。
因为涉及他国辛秘,所以这件事不从警察局走,而是直接交给了外交组,盘问的内容,大概就是,关于凤清愠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
“南总,凤家在国际上有很强的影响力,这件事不管是不是意外,都需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面对南芷,任先生的语气平静,可是言辞有些为难。
“人毕竟是在荣成半岛出事,加上一系列的事情,哪怕是这件事结束,荣成半岛也要结束。”
“任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荣成半岛,哪怕是冤枉,但是也要替这件事买单?”
南芷瞥了一眼,语气玩味。
任先生一顿,脸上罕见覆上一丝不自在。
轻咳了一声,“南总,凤家从今荣成半岛的时候,就撤离了所有保卫队,所以安全皆是你负责。”
南芷敛眸,听到这话,大概理解了任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