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
押送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的车队前面,传来了七声震耳欲聋的炮声。
正说在兴头的教皇英诺森六世,瞬间就被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抱着脑袋,躲在了车窗的后排,生怕自己被误伤。
同样憋着一股气的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也重复着教皇英诺森六世的动作,把马车当成了掩体。
殊不知,建造的马车普通木板,连弩箭都能轻松射穿,如果被石弹射中了的话,肯定留不下全尸,换成炮弹,估计还会更惨一点。
很快,距离克虏伯巨炮两公里多远的几个插着黑色旗帜的周围,随着迅速升起的硝烟,已经被炮弹炸出了数个炮坑。
尽管炮坑的位置,距离黑色的旗帜,还有个六七米的距离,并没有像钢铁十字弩那样,命中到靶心的正中央,可对于克虏伯巨炮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从准备到发射,一共只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这对于操作十分笨重且繁琐的克虏伯巨炮来说,是个不小的进步。
卢克满意地收起了望远镜,对着教皇和法王的马车喊道。
“十分抱歉,尊敬的教皇陛下、国王陛下、摄政王殿下,这附近没有英国佬的军队,我们只是日常训练而已,请不必惊慌。
另外,我还要提醒一下三位,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我们还会不定时地展开炮兵营的训练,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炮声吓到了!”
教皇英诺森六世这才直起腰杆,狠狠地等着卢克道。
“年轻人,你最好稳住一点,不要像个冒失鬼那样,成天做着无聊的事情,我们正走在通往巴黎市的大路上面,如果你误伤了路上的行人,上帝肯定会审判你的!”
法王约翰二世也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嘿,年轻人,告诉诺曼底亲王,单凭火炮是击不垮瓦卢瓦家族的意志,他最好安分守己地待在他的领地里面,不要妄想坐上法兰西的王座,这绝不可能!”
卢克笑嘻嘻地回答道。
“我们最迟明天下午就能抵达巴黎市,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到时候你们可以亲自去去卢浮宫告诉摄政王殿下,我就不帮你们带话了!”
……
彼得拉克和薄伽丘睡到晚饭十分,才勉强睁开了睡眼,跟随埃德蒙一同前往巴黎大学。
巴黎大学坐落在巴黎市的拉丁区,位于第五区和第六区之间,源于中世纪时,用拉丁语作为教学的语言。
大学由数幢罗马式的高大建筑组成,分别是文学院、法学院和神学院的教学楼,除此之外,还设有图书馆和教堂等功能性建筑。
有趣的是,这个时期的大学生,必须得是单身才能入学,学习期间也不能结婚,必须保证身体的纯洁。
毕竟,作为教廷培养神职人员的地方,这儿虽然有着大学的名称,可事实上它更像是一座修道院。
只不过,作为王权和神权的冲突地带,它才有了文学院和法学院这两个传授世俗知识的地方。
卡特兰客气地将埃德蒙、彼得拉克和薄伽丘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很有特点,四周都是满墙壁的书架,与其说它是办公室,不如用图书室来形容更加贴切。
作为法学院的院长,他为了更好的研究法理,几乎读遍了欧洲所有的相关文献和资料,试图让世俗的法律,从教廷中分离开来。
只可惜,在文艺复兴的初期,他跟所有有名的人一样,都对教廷存在着不小的侥幸心理,一时间还难以摆脱教廷对人性的束缚。
所以当他得知埃德蒙想要邀请自己,做他的检察官,组建新的检察院,甚至还要审判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时,他本能地拒绝了。
在人才紧缺的当下,埃德蒙当然不会放弃争取卡特兰的支持,便带着对方崇敬的彼得拉克和薄伽丘,一同说服这个法兰西最懂法律的人。
当然,除此之外,埃德蒙还携带了部分《拿破仑法典》,打算以此激励卡特兰。
对于埃德蒙来说,取代法王约翰二世,登上法兰西的王座,并不能真正给这个处在谷底的王国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就如同王国换了另一位跟约翰二世差不多的主人。
毕竟,王国依然还延续着几百年前卡佩家族的那一套东西,换国王的行为,等同于换汤不换药。
如果想要真的让法兰西有所改变的话,那么变法则是最终要的组成部分之一,而这个重担,自然不能只由埃德蒙一人承担,卡特兰就是个最好的帮手。
卡特兰崇敬地与彼得拉克和薄伽丘寒暄了几句,简答了聊了聊人文主义精神后,就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了正题,他十分礼貌地道。
“尊敬的摄政王殿下,我并不是不支持您审判昏庸的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相反,我还非常支持您的做法,只是我认为教廷的权力实在太大了,我们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收到来自于教皇的巨大阻力。”
埃德蒙当然知道,这次审判的真正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让法王约翰二世下台,而是依靠《拿破仑法典》,开启一段全新的历史。
于是,他直接把重新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