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码头、市场和广场的舆论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埃德蒙的耳朵里。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当然知道,在某个东方大国的皇帝,自古就有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思想,并且在持续数千年的历史中,不断总结和完善着这一套理论基础和实施策略。
于是,为了正确引导舆论,发挥出平民的力量和作用,他早有准备地成立了卢瓦尔河地区时报,并提前招募了写字漂亮,文笔不错的平民。
通过用手书写传单,向领地民众免费发放的方式,告知更多的人,自己的某些文件内容和重要通知。
为了增加一些趣味性,提高民众的参与度,他还像后世报社征文那样,有偿向所有人征集赞美领地风光和趣味故事,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当然埃德蒙以摄政王的身份返回巴黎后,他也第一时间将卢瓦尔河地区时报搬迁到了巴黎市,并更名为巴黎时报。
如今,刚刚来到巴黎,还没有什么具体工作的薄伽丘,就暂时担任巴黎时报的社长和主编,既能发挥出他的文学造诣,也可以更好的帮助埃德蒙正确引导舆论。
于是,当天下午,薄伽丘撰写的名为《世纪大审判》的文章,就刊载在了《巴黎时报》上面,在小报童们的奔跑中,这次审判的主旨和目的,也迅速在巴黎市扩散开来。
不过,埃德蒙并不打算给舆论留下足够的发酵时间,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要知道,作为革命老区的巴黎市,充满革命精神的巴黎市民,可没有那么好欺骗。
与其给他们许下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让他们通过长时间的幻想,创造出一个不切实际的现实,到不如加快审判的进程,直接给他们展示结果。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在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安茹公爵等高级贵族的押解下,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五世乘坐着马车,从关押贵族囚犯的军事城堡内出发。
沿着里沃利街,走过肃穆古朴的巴黎圣母院、奢华精美的卢浮宫、庄重典雅的巴黎市政厅,最终来到了位于塞纳河北岸的检察院内。
在周围众多围观的人群注视下,穿着普通贵族服装的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由几名穿着板甲的卫兵,押解到了检察院内最大的审判厅。
很快,教皇英诺森六世,也乘坐着奢华的马车,在一众穿着红色长袍,带着红色主教冠的各地枢机主教们的簇拥下,也走了进去。
最后,埃德蒙身穿亮闪闪的板甲,骑着同样穿着亮闪闪马甲的战马,带着杰拉尔和巴尔等骑士,最后来了检察院。
随着检察院的大门被卫兵关闭,围观的市民和贵族们,只好把目光转向检察院高大的主厅,想要从那儿得到最新的进展。
这一天,巴黎市乃至整个法兰西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检察院里。
对于这场即将开始的审判,教士、贵族和平民抱着期待、怀疑、不满、反感和漠不关心等众多完全不同的态度,等待着审判的结束。
审判大厅内,埃德蒙和教皇英诺森六世,坐在高台后面两把椅子上,是整个审判厅位置最高的地方,代表着王权和神权所处的最高地位。
作为检察官的卡特兰则坐在两人前面的长桌旁,检察院的书记员、卡特兰的助手和其他工作人员,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
由于此次审判,跟后世的法庭有所不同,作为被审判的一方,法王约翰二世、摄政王查理和三名辩护律师,坐在检察官对面的长桌旁。
在他们身后的是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以及杰拉尔和巴尔等埃德蒙麾下的骑士。
再往后是坐满了教士、贵族还有平民的旁听席,即便这座大厅,比卢浮宫用来召开三级会议的会议大厅还要大一些,可当拥挤着足足超过一千名旁听者时,依然显得十分拥挤。
卡特兰敲了三下木槌,用肃穆的语气道。
“尊敬的教皇陛下,尊敬的埃德蒙摄政王殿下、诺曼底亲王殿下,尊敬的枢机主教奥贝尔先生,尊敬的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勃艮第公爵和安茹公爵先生。
我作为法兰西检察院的检察官,现在庄严宣布,审判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的庭审正式开始,请大家全程保持安静!”
话音刚落,教皇英诺森六世就缓缓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权杖高高举起道。
“先生们,由于法王约翰二世在此前的普瓦捷战役中,未按照要求向上帝祈祷,且他麾下的骑士和贵族们,也经常在祈祷的过程中,没有表现出虔诚的态度。
另外,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等人,在斋戒日时,违反了教廷的规定,食用了牛肉和葡萄酒等违禁物品,更为严重的是,在禁欲期间,他们还与女仆、王后和情人在一起纵欲。
鉴于他们无视教廷权威,违反教廷规定的行为,我与各地的枢机主教经过认真讨论,最终决定将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开除教籍!”
哗!
教皇英诺森六世强有力的声音,回荡在硕大的审判厅内时,所有人都被这句沉甸甸的言论,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发出了一阵阵惊呼。
在黑暗的中世纪欧洲,不论对于平民还是贵族,开除教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