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1359年11月5日的清晨刚刚破晓时,装饰一新兰斯大教堂内,神父和信徒们,正在仔细地查验着一天前铺好的红地毯、石柱上面的油灯、以及笨重的管风琴。
年幼的孩童们,则簇拥在管风琴旁,在年迈教士的带领下,认真地温习着等会将要唱响的赞歌。
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勃艮第公爵和安茹公爵等高级贵族们,梳洗完毕,吃过早餐后,穿着红色的长款羊毛绒外套,带着黑色的平顶礼貌,坐在了教堂的第一排长椅上。
彼得拉克、薄伽丘和诺尔日等分管各项工作的大臣们,穿着黑色大衣,坐在了贵族们后面的第五排长椅上。
吕克、卢克和布里吉特等常备军的高级军官们,则穿着埃德蒙设计的蓝色军装大衣和长裤,戴着同色的军帽,坐在大臣们之后的第十排长椅上。
后面的长椅上面,则坐着阿尔贝公司的总经理恩里科,以及分管不同业务的雅各布、所罗门和斯蒂芬等来自于意大利的精明商人。
有趣的是,化妆成商人的艾顿·马赛、吉约姆·卡勒以及埃德蒙老朋友哲罗姆伯爵等人,也坐在了教堂的角落里面,参加这个重要的仪式。
当冬日的太阳,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加冕仪式正式开始!
埃德蒙穿着雪白色的长款外套,披着蓝底金色莺尾花的披风,在身穿红底金色花纹长袍,头戴金色主教头冠的教皇英诺森六世带领下,缓步走进了兰斯大教堂。
穿着贵族盛装的夏尔,一席蓝色长裙卢安娜,以及装备了全副板甲杰拉尔和巴尔等骑士,跟在埃德蒙的身后。
孩童们稚嫩的声音,伴随着管风琴悠扬的旋律,回荡在教堂的房梁和石柱间,给人以庄重肃穆的感觉。
埃德蒙脸上挂着一缕友善的笑容,轻轻挥动着右手,跟坐在两侧,正向自己投来祝福目光的熟人们打着招呼。
此刻,他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就如同参加一个普通的仪式那样平静,呼吸和心跳都跟平时一样。
因为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他一步一个脚印从洛什镇、图尔市、卢瓦尔河地区以及布列塔尼公国等地,通过整顿荒废的农田、兴建各类工厂、重建废弃的村镇等措施,让落魄的阿尔贝家族,重新回到了贵族圈中。
此后,他又吸纳了大量的平民,组建了一支并不被看好的常备军,先后成功攻占和收复了吉昂、雷恩、卡昂、诺曼底和加莱等城镇和地区,使得他从小小的子爵,晋升成了诺曼底亲王。
很快,不甘于满足现状的埃德蒙,又通过巴黎市民起义和扎克雷起义,积累了大量的金币和人力,并以此为基础,成立了阿尔贝公司和法兰西银行,在赚取大量金币的同时,还为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和安茹公爵等高级贵族们,分享了丰厚的利润。
昨天,他又依靠着常备军的强大战力,击溃了进犯的纳瓦拉王国军队,击杀了纳瓦拉国王恶人查理,为刚刚收复北部地区的法兰西王国,掌控了重要的比利牛斯山脉,得到了进出伊比利亚半岛的咽喉位置。
接下来,他只需要派遣一部分常备军驻守在纳瓦拉王国,再从当地招募一些平民加入其中,然后派遣或是招募合适的人选,担任市长、镇长等职务,就可以基本上做到治理纳瓦拉王国的能力了。
因此,与其说埃德蒙是赶走了前任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才勉强登上了法兰西王位的话,倒不如说是他依靠自己的能力实现了这个目标。
于是,当他站在兰斯大教堂等高台之上,看着准备为自己加冕的教皇英诺森六世的时候,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及其大胆的想法——自己加冕为法兰西的皇帝,像拿破仑·波拿巴那样,成为法国人的皇帝!
因为在欧洲的历史上,只有罗马帝国的君主,才能有资格称为皇帝,并且在罗马城内,由天主教的教宗亲自加冕才行,而作为法国人的皇帝,就不需要那么麻烦。
敏感的教皇英诺森六世,很快察觉到了面前的埃德蒙,眼神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凌厉,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惊天的秘密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忧虑。
此前,他在赶往兰斯市的途中,就曾设想过无数种突发情况,可无一例外地都被他否定了。
要知道,历任法王虽然屡屡在王权和教权的斗争中取胜,腓力六世更是利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连续让两任教皇非正常死亡,可对方在公开场合,依然对教皇保持着最大的尊敬。
想到这里,教皇英诺森六世只好表面上保持镇定,内心提高了警惕,微微侧过身,对着面前的举行十字架道。
“仁慈的上帝,我是您最忠诚的使者——教皇英诺森六世,我在此向您虔诚的请示,尊敬的法兰西王国摄政王、诺曼底亲王埃德蒙·德·阿尔贝先生,经过数年的浴血奋战,恪尽职守的工作,终于拯救了危在旦夕的法兰西王国。
我在此向您保证,埃德蒙·德·阿尔贝先生是一名英勇无畏、博爱宽厚、无私大方的贵族,他将有能力带领法兰西王国,以及王国内一千五百余万子民,过上幸福的生活,将您至高无上的权力暂时转交给他,由我来为他加冕!”
埃德蒙十分恭敬地对着教皇英诺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