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本来不打算邀请教皇,参加这三艘霍尔克型帆船,加入常备海军,以及单方面向英格兰宣战的仪式,避免跟这个贪恋权力的家伙,再进行一场语言上的交锋。
但教皇作为整个欧洲的精神领袖,可以起到鼓舞人心,给绝大多数人打鸡血的作用,他只好邀请对方参加。
见对方果然像自己想的那样,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便笑眯眯地回应道。
“我尊敬的教皇陛下,众所周知,人们利用木头能浮在海面上的特点,选用木头建造船只,可我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哪艘木头船只是永远都不会沉没的先例。”
教皇英诺森六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道。
“好吧,尊敬的陛下,让我来猜猜看,您一定打算用它们对付英格兰人,试图挽回斯鲁伊斯海战中失去的尊严和面子,但我并不看好它们,因为上帝不希望他的子民们,为了权力、土地还有利益,而永无休止的进行内耗。”
埃德蒙坚定地摇了摇头道。
“哦不不不,尊敬的教皇陛下,在1096年时,乌尔班二世教皇陛下曾发动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对付入侵的敌人,试图收复地中海以东的土地。
我跟他的目的一样,也要收复法兰西帝国的失地,因为自从诺曼征服以来,英格兰王室的身体里面,就流淌着法兰西贵族的血液,所以英格兰也是法兰西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想您应该祝福我和法兰西帝国,可以在这场正义的战争中大获全胜,并且每天清晨,在教堂做祷告的时候,也能帮助我向上帝祈祷。”
教皇英诺森六世诧异地看着埃德蒙,实在不敢相信,几年前还在布勒丁尼镇的教堂里面,与英格兰人求和的家伙,现在居然要率先撕毁合约,便冷冷地警告道。
“上帝啊,您此前已经私自占领了英格兰人的诺曼底、加莱以及庇卡底地区,现在不但还要继续侵占英格兰人在法兰西南部的阿基坦和加斯康涅地区,并且还妄图占领整个英格兰王国?
我劝您最好还是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吧,您难道忘记了三年前的普瓦捷惨败、十四年前的克雷西惨败,以及二十年前的斯鲁伊斯惨败吗?
我可没有忘记它们,老实说,我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它们的每个细节,包括约翰二世先生在伦敦的悲惨遭遇,如果您一意孤行的话,我绝不会再出面调停!”
埃德蒙当然知道,法兰西西南部地区因为历史遗留问题,确实剩余英格兰,可他绝不接受对方在英伦三岛之外,还有一块威胁巨大的飞地,便十分平静地反问道。
“我当然没有忘记这些历史,我尊敬的教皇陛下,但您所说的那些惨败战役,法兰西全都是防守方,而侵略方则是英格兰,您是不是要告诉我,堂堂法兰西帝国还得继续接受被入侵的事实?被迫丢失大量的土地?永远也得不到复仇的机会?”
教皇英诺森六世当然知道英法之间的恩怨,但他也清楚,法兰西帝国的繁荣与否,直接关系到教廷能不能征收到更多的什一税。
因此,对于他来说,这些世俗贵族领主们之间绕不开的恩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兰西帝国的稳定与繁荣,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这时,码头上面传来了极富节奏感的鼓点,以及高亢嘹亮的铜号声,演奏出了激情昂扬的马赛曲。
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近百名戴着黑色平顶帽,身穿全新深蓝色长款羊毛绒军服,脚穿黑色短靴的军乐手们,排着整齐的队列,朝着码头前的典礼台走来。
在他们身后,是卢瓦尔亲王和布列塔尼女亲王带领的两千名身穿亮闪闪的银色板甲,手握四米多长的银色骑枪,骑着黑色安达卢西亚战马的骑士。
再往后,是吕克带领的一千名穿着同款板甲,右手拿着锋利铁剑,左手端着印有金色雄鸡徽记的重甲步兵,以及一千名穿着褐色皮甲,拿着钢铁十字弩的弩手,还有卢克带领的身穿红色军服,牵着五辆载有克虏伯巨炮和风琴炮马车的炮兵。
排在最后的,则是三百六十名穿着与军乐手们同款军服的海军将士,在布里吉特和博伊斯等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典礼台前。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教士、贵族和平民,围观着这场盛大的仪式。
埃德蒙看着常备陆军中的骑士、步兵、弩手、炮兵以及常备海军中的水手、炮手等常备军的所有兵种,全都整齐列队,精神抖擞的站在自己面前后,便转过头,注视着教皇。
雄壮的马赛曲旋即停了下来,教皇英诺森六世明白,埃德蒙不可能像自己想的那样,安安心心地修建通往各地的法兰西大道,在各个城镇内,建设学校、医院、房屋和工厂,全心全意地发展法兰西帝国的经济,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过着和平且富足的生活,好让教廷每年的什一税都不断增加。
因为埃德蒙明显不同于法兰西王国的卡佩王朝、瓦卢瓦王朝的那些君主们,会不惜付出割地赔款的代价,维持自己的统治,而是用面前的这支军队,赶走入侵的英格兰人,夺回法兰西的土地,甚至还要跨过英吉利海峡,夺取英王的领地。
于是,教皇英诺森六世扫了眼面前看上去斗志昂扬,很有战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