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幸运地中得了头彩,他很有可能会挥霍一空,很快又会返贫,普通职员却大概率可以管理好这笔意外之财,享受它带给人生的快乐。
著名足球巨星罗纳尔迪尼奥和他的老乡球王贝利,就是同命不同结局最好的例证,他们同出贫民窟,迅速成长为世界巨星,前者现在已经破产,后者让亿万家财得以继承延续。
当然,除过这些因素之外,埃德蒙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能得到好处的事实,也毋庸置疑。
书归正传,正当丹麦王国依靠着法兰西这棵大树,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之后,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内战,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双方在纳胡拉城下,足足焦灼了四个多月,也没有分出胜负。
为了彻底解决自己后花园的麻烦,埃德蒙在处理完国内的政务之后,第一时间率领着法兰西皇家陆军,从毕尔巴鄂市登陆,准备展开最后的决战。
不得不说,中世纪的雇佣军,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个顶个的残忍,充分把奸商和强盗这两个看似毫无关系的职业,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
埃德蒙本以为,卡斯蒂亚里王国的内战,最初会在1360年的年底分出胜负,不得人心的佩德罗一世,要么被亨利和盖克兰率领的联军击败,要么则被反叛的贵族手下干掉,彻底结束他的统治。
可出乎埃德蒙意料的是,这场雇佣军人数,占据了双方总比例八成以上的战斗中,似乎谁也不想取胜,谁也不想失败,硬是在战场上面,磨起了洋工。
作为进攻方的亨利和盖克兰,每次在发起攻城的时候,这些雇佣军都会非常积极地朝纳胡拉城射箭,和用投石机抛射石块。
但无奈的是,依山而建纳胡拉城的城墙非常坚固,投石车几乎不起任何作用,等到进攻方打光了所有的箭矢和石块之后,只好选择撤退。
防守方就更有趣了,他们在进攻方撤退的时候,又用收集来的箭矢予以还击。
进攻方等到防守方射光了箭矢之后,则继续像他们一样开始搜集箭矢,用于下一次的进攻,演绎着一场欧洲版的草船借箭。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
第一,伊比利亚半岛的中部都以山地地形为主,想要南下攻占佩德罗一世的王都,必须得先攻破纳胡拉城。
第二,为了保护本土的安全,埃德蒙并没有派遣皇家陆军的炮兵营前往支援,致使攻城战陷入僵局。
第三,这些雇佣军们,个顶个的聪明,都知道战斗一旦分出胜负,自己就会被雇主无情的遣散,成为可怜的灵活就业人员,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因此,即使他们双方并没有碰面交流,但也都心知肚明,干脆互相打起了默契,拿出了能拖一天是一天态度。
佩德罗一世当然清楚这些雇佣军的小心思,虽然他很想像对付国内的那些叛徒一样,用手里的铁剑解决问题,但他也明白,这么做只会让雇佣军也加入到造反的行列中去。
于是,他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强忍着花钱的肉痛,每周按时向雇佣军支付一笔不菲的军费,以期能让战局拖到黑太子爱德华率领大军赶来支援。
只可惜,他并没有等来黑太子的援军,却等来了埃德蒙率领法兰西皇家舰队,成功奇袭伦敦市,摧毁了王室港口、伦敦塔、威斯敏斯特宫,甚至还破坏了温莎城堡的消息。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这位暴君吓破了胆,他知道,如果英格兰人不尽快恢复实力,赶来支援自己的话,那么埃德蒙肯定会带着强大的炮兵营,冲到纳胡拉的城下。
一旦等到那个时候,自己距离死期就不远了,要么战死在战场上面,留下一个镇压叛乱的好名声,要么直接逃亡卡斯蒂利亚的南部,登上仅存不多的战船,逃往更远的地中海。
三月初的比斯开湾,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野兽,时不时的就会用一连几天的惊涛骇浪,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熟悉它的船长们,都会选择避开这个特殊的时期,再驾驶着满载货物的帆船,由此北上进入北海,或是南下通过直布罗陀海峡,来到风平浪静的地中海。
作为欧洲最为危险的一片海域,这儿让无数自诩航海家的人,都变成了鱼儿的食物,也使所谓永不沉没的帆船,变成了鱼儿的乐园,繁殖出更多的鱼群,为人类提供充足的蛋白质来源。
埃德蒙集结了好了五万法兰西皇家陆军,准备乘船横渡比斯开湾,在毕尔巴鄂市登陆,前往纳胡拉城下,支援已经苦战了将近半年时间的亨利,从而彻底解决伊比利亚半岛的内战危机。
但连日来的阴雨和大风,阻碍了他的行程,他只能暂时让部队驻扎在布雷斯特港的军营里面待命,等待天气转好之后,再横渡比斯开湾。
自从埃德蒙成功奇袭伦敦之后,英格兰人便如同冬季的棕熊那样,进入了漫长的冬眠期,就连曾经活跃的五港同盟,除过正常的贸易之外,也极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显然,这种不同寻常的状态,引发了周边各国的猜想,他们纷纷认为,英格兰人在过去的二十年中,看似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发了一笔战争的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