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埃德蒙身旁的瓦茨拉夫四世,看着不远处的断头台,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反而激发出了浓厚的兴趣,十分期待它的效果。
要知道,中世纪的君主、贵族还有平民充满了血性,特别是前两者,因为经常参加战斗的缘故,对血与火反充满了狂觉,绝对不像后世的“良民”那样,连杀一只鸡都会觉得血腥。
所以,瓦茨拉夫四世怀着对不列颠群岛摄政王菲利普二世的憎恶,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用谄媚的语气道。
“喔……我尊敬的皇帝陛下,我猜这个名叫断头台的全新机器,一定是您的杰出发明,说实话,它看上去简直太先进了,完全不像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产物!”
埃德蒙面对瓦茨拉夫四世突如其来的马屁,顿觉有些有些不大对劲,脑子里也随即出现了路易十六同志,那面带和善微笑的画像,以及后世人们关于他和断头台的各种笑话。
于是,埃德蒙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道。
“您说的没错儿,尊敬的瓦茨拉夫四世先生,用断头台处死罪犯,远比教廷使用斧子、铁剑、火刑,或者是绞死异教徒的方式更加人道。
可以让罪犯相对轻松的死亡,也能让刽子手还有围观的人群,不至于承受过大的精神压力,接受这个残酷结果的同时,也能铭记违法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瓦茨拉夫四世认真地点点头道。
“您说的太对了,尊敬的皇帝陛下,不过用这么仁慈的手段,对待法兰西帝国的叛徒,的确有些太过于仁慈了,我真希望菲利普二世能被扔进火里面烧死!”
一旁的西班牙摄政王波旁接过话茬道。
“是的,尊敬的瓦茨拉夫四世先生,对待帝国的叛徒,就应该像异教徒那样,用最凶残的手段去终结他罪恶的生命,这样才能警示其别人,不要继续去干蠢事。”
奥尔良公爵也认同道。
“我见过用斧子处罪犯人的场面,由于斧子不够锋利,往往需要像劈柴那样,重复很多次才能砍掉脑袋,说实话,罪犯痛苦的嚎叫声简直动听极了!”
埃德蒙听着逐渐离谱的言论,不再参与高级贵族们的谈话,他当然知道,十四世纪末期的欧洲,还处在教廷的高压统治之下,人文主义才刚刚露出细小的萌芽。
绝大多数人处在蒙昧状态的人,还对最原始的血腥手段,充满了向往与渴望,从而更加认同教廷的统治,遵守那些违反人性的规定,比如漫长的斋戒日。
其实,现在实力大幅度提高的埃德蒙,完全可以搬出更为血腥的手段,处置菲利普二世,以及他的拥趸,让人们的暴戾心理得到满足。
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让法兰西帝国在与教廷的对抗中,继续处在优势的一方,当然得将皇室的刑罚与教廷的刑罚区别开来。
很快,在十余万人的围观下,不列颠群岛摄政王菲利普二世就被送上了断头台,随着斧头的落下,这位法兰西历史上著名的反骨仔,也再度上演跟法兰西“分头行动”的好戏。
在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面,英格兰公爵西比拉等数十名不列颠群岛摄政王菲利普二世的追随者,也纷纷踏上了“不归路”。
这个全新的断头台,凭借着十八世纪黑科技的加持,化身为“头颅收割机”,干脆利落地完成了每一个技术动作,使得这场特殊的行刑仪式,深深地印刻在了围观的人心中。
以至于好事八卦的巴黎市民们,聊天的话题也逐渐偏离了中心。
“噢……上帝啊,断头台的那块金属斧子,是我见过最结实的斧子!”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它的斧刃居然没有丝毫的卷曲,坚硬的像阿尔卑斯山!”
“您这个比喻可不恰当,因为我用拳头,就能把阿尔卑斯山上的石头打碎。”
“那我们可以向皇帝陛下建议,下次由您的拳头来执行死刑,我想那场面一定非常来劲!”
“得了吧,依我看还是火绳枪最好使,它能让又软又脆的铅弹,击穿坚硬的板甲。”
“不过如果用线列步兵来枪毙这些叛徒的话,恐怕我们就不敢在这儿看热闹了,因为火绳枪的准头太差了!”
……
随着行刑的结束,不列颠群岛摄政王菲利普二世等人的脑袋,也被挂在了巴黎南大门外,供来取过往的人们参观,继续起到警示的作用。
埃德蒙看着意犹未尽的瓦茨拉夫四世道。
“尊敬的瓦茨拉夫四世先生,我想您在巴黎的生活应该非常愉快吧,您既可以吃到美味的法兰西皇室大餐,也能闻见清香的鸢尾花香,还能看见伟大的阿尔贝铁塔和水晶宫,是不是已经让您忘记了思念布拉格的日子?”
瓦茨拉夫四世当然不明白乐不思蜀的典故,不过他也听说过,英王爱德华三世曾经也问过前任法王约翰二世类似的问题,于是他也给出了相同的答案道。
“当然了,尊敬的皇帝陛下,说实话,布拉格实在太小了,顶多只有巴黎的三四个区那么大,除过皇宫和教堂比较宏伟之外,完全找不出像阿尔贝铁塔和水晶宫这样堪称奇迹的建筑了。”
埃德蒙当然不会像傲慢的爱德华三世那样,只会从别人的身上寻找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