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看着眼前的景象,黑色的瞳孔里面,充满了得意的神采,脸上的嚣张气焰也增加了几分,仿佛在他的眼里,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君主和贵族,顶多只能算是奥斯曼帝国的三等人而已。
盖克兰眼见形势不对,立刻对着使者发出了灵魂拷问,用愤怒的语气道。
“那么每年的税率是多少呢?这片土地上的人是否又全都要皈依伊斯兰教?您应该清楚,奥斯曼帝国的内部可决不允许出现其他宗教吧!”
使者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使者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慌乱,他原以为这些畏惧他们的君主和贵族们,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劝降书时,会因为大喜过望,而忽略了信仰跟利益这两个核心问题,等到他们乖乖的投降,解除了武装之后,这些问题也就如同温水煮青蛙那般,让他们无法反抗。
不过,作为奥斯曼帝国的使者,他的心理素质当然不会太差,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很快便挺直了胸膛,继续用模棱两可的话回应道。
“尊敬的大人,奥斯曼帝国的税率跟你们一样,都是十五分之一,至于是否要皈依伊斯兰教这个问题,可不是我说了算的,这个得去问真主,只有真主阿拉认为你们犯下的罪孽可以得到宽恕,那么就自然可以,如果不是的话,你们可没有这个资格皈依!”
斯蒂芬·乌罗什五世与伊凡·亚历山大,还有约翰五世等君主和贵族们对视一眼,很快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质疑,他们的脑子里面,也旋即联想到了乌尔班五世教皇此前疯狂兜售赎罪券的行为,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阵怒意。
显然,自从埃德蒙支持了《第一百零六条论纲》,亲手把旧教廷请下了神坛,丢弃到了历史的垃圾堆里面之后,绝大多数的君主、贵族还有平民,已经不在亲信关于原罪还有赎罪的言论。
他们逐渐意识到,人性必须得到解放,所谓的斋戒日、什一税,还有什么禁欲主义统统都是教廷欺骗人的鬼把戏,完全没有半点可信度。
因此,斯蒂芬·乌罗什五世便在这种思潮的影响下,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噢……不,我们可没有犯下任何的罪责,我们都是上帝虔诚的信徒、子民,还有君主,这一点,是谁都不可以否认的事实!”
伊凡·亚历山大也紧跟着道。
“是的,不论是在罗马天主教、基督教,还是东正教,我们都是虔诚纯洁的信徒,如果我们在你们那儿有罪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们有罪!”
约翰五世也罕见展现出了强硬的一面。
“是的,我们遵循一夫一妻的制度,且不可以随意离婚,而你们的妻子却足有一大群,拜占庭帝国的前任宰相约翰·坎塔库镇努斯先生的女儿,竟然是奥尔汗的第二十三个妻子,她在奥斯曼帝国受尽了屈辱和折磨,这才是在真正的犯罪,您最好给我搞清楚一点!”
盖克兰也趁机继续拱火道。
“快点走吧,你这个贪婪而邪恶的异教徒,穆拉德一世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他就是个粗鲁的农夫,我们会在战场上面让他好看的!”
……
使者讷讷地看着刚才还犹如绵羊般温顺的君主和贵族们,一下子变得像小亚细亚半岛的狮子跟老虎似得凶恶,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基督徒、天主徒,还有东正徒们,居然在几名法国佬的拱火下,面对着奥斯曼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还能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显然,这场看似一边倒的守城战,在签署了《柏林同盟合约》,还有埃德蒙强行干预的背景之下,俨然背离了奥斯曼人的预料之外。
在意识到劝降的计划已经失效,继续耽误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之后,使者极不耐烦地道。
“我不需要搞清楚任何问题,也不想再向你们做过多的解释,你们很快就会在奥斯曼帝国猛烈的炮火中,明白你们并不是所谓的君主和贵族,而是彻头彻尾的罪犯,并且终将成为低贱的白奴!”
使者发泄完心中的愤怒,便潇洒地转过身来,在一众君主和贵族们愤怒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走下城墙边的台阶,骑上自己的战马,朝着奥斯曼大军驻扎的一号高地扬长而去。
盖克兰看着使者身后扬起的尘土,心里面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与奈塞利、瓦朗坦,还有安托万等法兰西教官们对视一眼,同时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庆幸。
不得不说,这个来自敌对国的使者,竟然让同一国家两个不同派别心情和思想,达成了惊人的一致,完全可以说明,来自外部的威胁,可以有效的缓解甚至根除来自内部的矛盾。
只不过,那些巴尔干半岛的君主和贵族们的想法,却跟盖克兰等人截然不同。
要知道,早在1354年时,奥斯曼人横渡达达尼尔海峡,在加里波第半岛登陆之后,拜占庭帝国的守军在埃内滋第伯爵的率领下殊死抵抗,最终战败被俘后,所有的俘虏都沦为白奴,男人过着牲口不如的生活,女人则被当成了万物摧残。
而已经投降奥斯曼帝国的亚德里亚侯爵,虽然被夺走了大量的土地、财产,并且还丧失了拥有骑士等武装力量的权力,可他依然享受着此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