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颗指甲盖大小的铅珠,还有大小不等的弹片,以放射状的方式,朝着附近的炮兵射出,轻而易举地就击穿了他们身上锁甲或是皮甲,刺入了皮肉之中。
只见距离爆炸中心点较近的奥斯曼炮兵,竟然完全被法兰西巨炮的高爆弹,炸成了恐怖的碎片,破碎的肢体和组织,溅得到处都是,就连漆黑的奥斯曼加农炮,都被染成了血红。
距离爆炸点较远的奥斯曼炮兵,虽然不用遭受被炸碎的悲剧,可他们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指甲盖大小的弹孔,鲜血正不停地朝外流着。
只不过,尽管克虏伯加农炮和法兰西巨炮的威力,看上去要比奥斯曼加农炮的更大,但这35门炮的一轮齐射,顶多也就让不到200名奥斯曼炮兵,还有18门奥斯曼加农炮丧失了战斗力。
要知道,奥斯曼大军的战阵之中,可是足有720门奥斯曼加农炮,这点损失连10%都不到,几乎可以说是不痛不痒,还远远不能左右战局。
好在视觉上的冲击力足够,这让有些心虚的斯蒂芬·乌罗什五世、伊凡·亚历山大、约翰五世等巴尔干半岛诸国的君主和贵族,以及巴尔干联军的将士们,得到了不小的安慰。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瓦朗坦等人并没有瞄准奥斯曼的火绳枪阵列、骑兵阵列,或者是重装骑士阵列,所以这对于巴尔干联军来说,依然需要面对巨大的挑战。
毕竟,这场关键的守城战,对于法兰西帝国来说,既不能是一场大胜,也不能是一场惨败,最好是一场平局。
轰隆!轰隆!轰隆!
奥斯曼炮兵战阵经过几分钟的准备,在漫天刺鼻的白色硝烟中,又完成了一轮齐射。
虽然有五门奥斯曼加农炮,因为相对比较落后冶铁工艺,导致炮管的质量存在缺陷,意外发生了炸膛,让十余名奥斯曼炮兵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但依然还有将近七百枚石弹,在黑火药的巨大推力之下,顺利地离开了炮膛,在经过一段并不算很高的抛物线之后,开始在巴尔干联军的战阵中横冲直撞。
随着凄惨的叫声、喊声,还有咒骂声,血雾、短肢,还有人体的不明组织便又一次出现在了巴尔干联军的火绳枪兵、骑兵还有骑士的战阵之中,瞬间让近两千名将士,丧失了战斗力。
盖克兰扫了眼自己身边的骑士,见对方的一条胳膊,竟然被石弹硬生生的砸断,原本强壮的躯体,也犹如被秋风吹过的落叶似得,轻飘飘地倒在地上,受惊的战马,发出一丝哀鸣之后,就拖着这位骑士的尸体,朝着后方狂奔而去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扫了眼大约还有1.3公里远的奥斯曼火绳枪兵战阵,明白如果吕克准将率领的法兰西炮兵团集团军,再不展开一轮齐射的话,巴尔干联军的人数劣势,将从原来的4万,增加到4.5万。
更为糟糕的是,一旦双方进入火绳枪的射程之内,那么占据了经验、人数甚至是武器优势的奥斯曼火绳枪兵,肯定会迅速占据优势。
于是,他有些无助地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到蓝底金色鸢尾花和雄鸡的旗帜,找到吕克准将所在的位置,听见克虏伯加农炮开炮时熟悉的炮声,还有那一朵朵绽放在敌人战阵之中的美丽蘑菇云。
只可惜,盖克兰并没有如愿,他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率领着手下的骑士和骑兵们,跟在巴尔干火枪兵的后面,等待着两军到达大约250米左右之后,开始用火绳进行新一轮的枪互射。
只不过,奥斯曼炮兵似乎并不想给巴尔干火枪兵崭露头角的机会,他们在各层级指挥官的指挥下,一边迅速调整着奥斯曼加农炮的俯仰角,确保可以覆盖到正在前进的巴尔干联军阵列之中,一边则开始装填弹药,积极地进行着发射前的准备工作。
……
此刻,吕克准将正率领着法兰西皇家陆军第二集团军两个炮兵团,还有六个预备役炮兵团,朝着距离双方战场大约三公里外的一处高地快速奔袭。
尽管两个炮兵团的克虏伯加农炮,已经换装了带有膛线的炮身,并用全钢制的炮架和车轮,取代了原有的改良版马车,在四匹挽马的牵引下,大大了机动性。
但剩余的六个预备役炮兵团,使用的还是没有膛线的炮身,以及改良版的马车,这就大大延缓了整个炮兵集团军的移动速度。
再加上这份地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确,并没有标注出所有的高地和山坳,使得吕克准将很难在上面直接找到合适的阵地。
好在凭借着过去六七年的战斗经验,吕克准将很快就找到了位于战场西南面一个并不怎么显眼的高地,带领着手下的八个炮兵团,赶到那儿开始做着支援前的准备工作。
只见马夫们解下缰绳,牵着挽马退到距离克虏伯加农炮大约二十米远的汇聚点,避免炮声惊到挽马的同时,也开始给挽马喂食草料和清水,为它们补充体力。
与此同时,炮手们根据法兰西帝国军事大学炮兵学院培训的理论知识,站在大炮的旁边,伸出右臂,对着目标竖起大拇指,利用“跳眼法”开始测量各自负责的克虏伯加农炮距离奥斯曼战阵的距离。
这种方法利用的是比例三角形远离,根据两瞳孔的间隔约为自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