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盖克兰手下的年轻骑士卡布里,与侯赛因手下多鲁之间的战斗,也进入到了白热化。
在相对比较狭小,地势不大平坦的地方,双方都无奈地放弃了骑马,纷纷选择步战。
事实上,不论骑士还是骑兵,他们在受限的作战环境里面,基本上都会做出这个选择。
尽管他们更习惯于利用战马的机动性和冲击力战斗,可在成为骑士和骑兵之前,他们必须得像普通的步兵那样,掌握步战的战术和技巧。
于是,原本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卡布里一方,依靠着优质的板甲,还有更长更锋利的骑枪,迅速占据了场面上的优势。
他们排着相对紧密的阵型,左手拿着坚固的盾牌防御,右手利用刺出的骑枪进攻,轻而易举地刺穿了身穿锁甲的奥斯曼骑兵躯体,对其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而奥斯曼骑兵面对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短小无力的弯刀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措施,他们身上的锁甲,也同样难以抵挡尖锐的骑枪。
双方仅仅战斗了十来个回合,奥斯曼骑兵就露出了败相,多鲁经过慎重考虑,只好扔掉了手里的武器,率领着手下的骑兵,骑上各自的战马,选择了逃跑。
卡布里当然不会选择追击,他十分清楚,像他这样从骑士,变成重甲步兵之后,最大的敌人已经是自己的体力,还有笨拙的身体。
接下来只要原地休息一段时间,等体力稍作恢复,然后再互相帮助着爬上战马,继续在这儿警戒,为吕克准将指挥的炮兵集团军,提供相对有效的保护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完成了整整十轮齐射的法兰西炮兵集团军,几乎给奥斯曼火绳枪兵战阵,造成了大约四万多的伤亡,直呼让这支总人数高达十三万的军队,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
这时,即使此前出现了误判的穆拉德一世,也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他愤怒地等着不断冒出淡淡白色烟尘的方向,几乎是低吼着道。
“是的,那群狡诈的白奴,似乎使用了什么全新的火炮,即使他们的火力在我们之上,但火药爆炸时散发的硝烟,竟然远比我们的更小!”
巴耶塞特一世也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自信与骄傲,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甘。
“责任全都在我,尊贵的苏丹陛下,是我轻视了敌人的战斗力和取胜的信心,才让您出现了不该有的误判,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现在就率领轻骑兵进攻他们的炮兵阵地!”
侯赛因当然清楚,如果继续再战斗下去的话,那么这支突然出现的炮兵部队,大概率会让奥斯曼火绳枪兵,乃至奥斯曼轻骑兵彻底丧失战斗力,他只好用安慰的语气道。
“噢……不,尊敬的巴耶塞特一世殿下,我想现在我们必须得撤退了,否则我们还会在敌人的炮火之中,损失更多的优秀士兵,让我们处于非常不利的状态!”
穆拉德一世也无奈地点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是的,侯赛因将军说的没错儿,现在我们必须要撤退了,否则一旦巴尔干联军的火绳枪兵开始反扑的话,那么我们大概率会遭遇一场可耻的惨败!”
巴耶塞特一世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就像是一头野兽看见了猎物,却不能随心所欲的进攻那样。
“这次失败我也有很大的责任,不过我相信今后还有很多的机会挽回,我亲爱的巴耶塞特一世,希望现在的失败,能让您在未来获得更多的胜利!”
穆拉德一世见情况不对,很快用安慰的语气,让自己的长子平静下来,避免因为失去理智,而造成更大的损失。
他不打算过分责怪自己的长子,同时也并没有像自己的长子那样,过分地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对手下的将士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作为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他十分清楚帝国的扩张之路,绝对不可能一帆风顺,奥斯曼帝国也不可能像他羡慕的法兰西帝国那样,在一位年轻皇帝的率领下,不仅在短时间内,扭转了失败的颓势,反而还一路高歌猛进地击败了所有的敌人,一举成为了欧洲第一帝国。
因此,早已知道巴尔干联军的背后,是得到了法兰西帝国的支持之后,穆拉德一世并没有过分的沮丧和失望,十分平静地道。
“下令撤退吧,尊敬的侯赛因将军,今晚我们恐怕没法儿在贝格尔莱德城中庆祝胜利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最好还是后撤到塞维利堡城中休息吧!”
侯赛因顿时一愣,不禁心有不甘地道。
“尊敬的苏丹陛下,这片土地我们才刚刚得到不久,即便巴尔干联军在这次守城战中,获得了所谓的胜利,我相信以他们的实力,也不可能夺回这些土地,我们为什么要白白将其拱手让出?”
穆拉德一世笑着摇摇头道。
“我们已经从这片土地上面,得到了丰收的粮食,足额的税金,还有很多适龄的青年,如果可以的话,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可以再来!”
显然,在庆祝宰牲节的时候,奥斯曼人就如同一位牧羊人那样,已经将这片数万平方公里土地的油水搜刮一空,把一个毫无价值的土地,留给了巴尔干联军。
情绪恢复正常的巴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