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是受到侮辱,感到不悦。
缓过神来的贺卿宣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也知道我们现在是道侣关系,但还请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们不合适。”
应寒衣面色阴沉,“你,再说一遍。”
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气息中,贺卿宣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们不合适。”
应寒衣立在那里,冷脸如霜,紧蹙的眉头仿佛在压抑着无尽的怒火,终是一字一顿地道:“你觉得本尊能看上你。”
贺卿宣:“……”
突然有点安心是怎么回事。
他再次凑了过去,嘴角含笑,“刚刚都是小误会,魔修哥哥不要生气,这假身份我也不是不能胜任,你喜欢哪款的俘虏,我绝对能演绎一个入木三分哦。”
“闭嘴。”应寒衣现在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贺卿宣,哪怕这张脸的确挺好看。
被叫闭嘴的贺卿宣没忍住笑了起来,“难道不知道有人愿意和你说话是件很难得的事吗?”
贺卿宣对此深有感触,他当初无聊到只能自言自语,周边没一个人能搭理他。
在应寒衣冷寒的视线下,贺卿宣笑着投降,“好好好,我不说话了,还你片刻安宁。”
两人此时距离水云秘境已经越发近了,一路上碰上了不少的修士,贺卿宣细细数过所过修士的身份,其中妖修与魔修数量尤其多,难得遇上的几个仙道,要么是背后有修为高深的前辈撑着,要么就是像他这样跟在魔修妖修后面。
仙道势微,以往他在宣仪宫也只觉得是一个形容词,此时,贺卿宣倒是切身感受到了何为势微。
他们仙道弟子在那些人面前不是如同奴隶般满身伤痕,就是被摄去魂魄,炼化了肉身,要么是些容貌姣好,留着以色侍人的。
也难怪人修多修魔,不愿师从正道。
这还是他所看见的,他没看见的地方又有多少正道弟子惨死。
贺卿宣皱眉,他有心想要改变,却又有些无力。
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当初正道繁荣,便是因为有像长临仙尊这样的大能,而如今正道处于低谷,便是因为正道无一能走到最前面的强者,加上妖族、魔修、冥界各有大能坐镇,又不断攻打吞并仙门,正道自此陷入恶性循环中,难以翻身。
此时贺卿宣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宣仪宫对他寄予厚望,恨不得将他一口气喂成胖子了。
因为,正道……已经等不起了。
“道友,你这炉鼎长得还挺带劲,要不要和我换着玩玩。”
轻浮而又恶意的话语肆无忌惮的从侧方传来,贺卿宣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淫邪的眼睛。
那是一名魔修,身上有着隐藏修为的秘宝看不清修为,而他身后正跟着一身雪衣娇弱无骨的漂亮女修。
贺卿宣眨动了一下眼眸,要不是对方直愣愣地看着他,他还真不觉得“带劲”这两个字跟他有关。
应寒衣对于这样的小角色连多看一眼也懒得,并未搭理。
那魔修还当应寒衣是不满意,一掌搂过自己身后的漂亮女修,在女子麻木的表情中在其肩上深深嗅了一口,随后露出享受沉醉的表情,“不知道友听说过太初阁没,这女人可是太初阁的少阁主,光是被捕时修为就已是金丹,如今几百年过去,这女人的修为可是都已经到金丹圆满,乃是极品炉鼎,若不是我身份摆在那,又刚好对道友你的炉鼎感兴趣,这样品质的女人道友怕是一辈子也碰不到。”
漫不经心的话语,俨然只是将那女修和贺卿宣当做了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
贺卿宣却在闻言后微微一愣,这女子竟是太初阁少阁主。
想当年太初阁与他们宣仪宫同为仙门大派,如今宣仪宫勉力维持自己宗门的正常运转,前不久险些灭门,太初阁更是几百年前就已经被诸多魔门攻打成功,门下弟子死伤无数。
那魔修看着年纪不大,却能有如此身份特殊的金丹圆满炉鼎,不出意外,其当是玄天九州界第一魔宗——焚天神宗的亲传弟子。
而他们的下一目的地,正好是焚天神宗所掌管的焚天试炼。
贺卿宣暗道麻烦,这年头变态就是多,连男人都不放过,应寒衣要真是把他送出去了,他还得想想怎么自救。
“若是我不换呢?”应寒衣冷淡发问。
对于自己炉鼎洋洋得意的魔修愣了一下,露出“你玩我”的表情,随后似乎了然,“你这炉鼎想来是新弄来的,的确灵动漂亮,但不过是泄欲的玩意儿,又不是用了就不还了,我们交换着玩玩罢了,你要小爷我这炉鼎,小爷还舍不得呢。”
魔修说这话时全程掐着那女修的下巴,女修麻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想要推开魔修的手,却又无能为力。
应寒衣并没有搭理魔修,径直便往前走。
贺卿宣多看了那女修一眼,从那眼中瞧见了对方对死的渴求,但其身上必然有阻止其寻死的物件,想死却又死不了,只能不断地承受痛苦。
贺卿宣心头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竟是再一次想起了当年被抓走折磨时。
他很想救一救这个女子,救一救……当年的自己。
理智让贺卿宣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