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妖界,紧绷多日的心弦终于松下,林斐然沐浴过后便栽倒房内,睡得天昏地暗,大有一睡不醒的架势,但第二日天光未明,她便已如往常般起床练剑。
以前院中空旷,除却花草外便再无其他,如今不同,院中新堆了不少战帖,篇篇散落,俱是眼熟的名字。
看来她离开的这几日,还是有不少人惦念的。
感叹之余,她提剑荡过,将满地帖子扫入木盒,随后跃至屋顶,迎着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纵身跃向城外,落到熟悉那家包子铺前。
前几日其实都没怎么吃好,她饿得不行。
老板刚蒸好几屉,才转身端出,打眼便看到有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以为见到了黎明饿狼,差点吓得扔出手中笼屉。
“吓死我了,原来是使臣大人,你外出回来了?老规矩?”
“嗯。”林斐然轻声应答,又从芥子袋中抓出几枚玉币放到桌上。
老板为她打包的技艺十分娴熟,用的是最大张的桐油纸,双手起落间,几屉灵肉包尽数入内。
林斐然道了谢,抱过热腾腾的肉包,慢慢向西巷走去,她想,今日要做的事不少。
清晨的妖都不比夜间热闹,却也总有一番静谧之美,日头稀疏,枝影横斜,各色花枝探出院墙,风吹纷纷。
林斐然从其间走过,漫步在瀑杨柳的树影之下,瞅了瞅不远处偷偷跟着她的猫猫狗狗,脚步微顿,从怀里捡出几个白软的肉包放到桥边,随后起身离开。
左行右拐,直至最后一个包子入口,她才立在一间茶楼前。
茶楼高有三层,碧瓦飞檐,每处都有细白的朱栾花装点,散着淡淡的清香,林斐然刚要抬手敲门,便听得内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少顷,便有人开门探头。
“林斐然!”橙花面色惊喜,颊边两个酒窝动人,“怎么是你,快快进来!”
“方才我夫君说门外有人,我还以为是哪个茶客,没想到是你!有没有吃早饭,上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冻死街头了,本想上门感谢,可惜你外出行事了……”
橙花的嘴没有停歇,比竹筒倒豆更快,叫人应接不暇间已然将林斐然带到后堂。
“橙花,你要说慢些。”帘后传来一道声音,如珠玉清润,如美酒醇厚。
橙花抿唇一笑,看起来倒有些不好意思:“那是我……夫君,他叫齐晨,不过常来听戏的茶客更爱唤他穿花蝴蝶。”
穿花蝴蝶?
林斐然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粉衫的男子掀帘而出,面上并未带妆,长发也只以一支花枝挽起,姿容秀美,眸光流转间,颇有些顾盼生辉之意。
他走到林斐然身前,定定看了她几息,这才行了一个礼:“上次橙花寒症突发,还要多谢使臣大人施以援手。”
他容貌颇柔,神情却有些不甚相衬的冷然,即便是道谢也未有变化,只是在起身看向橙花时染上几分暖意。
林斐然稍稍侧身,避开一礼
她站在门前,吃着饼,迈入的脚步骤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前辈,你在做什么?”()
“??繢???救非?葶?????硤虎??????煟虎????桖????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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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我毫不顾忌自己一把年纪的高人形象,正狞笑着满地乱爬,一下看看柜底,一下蹿到门后。
林斐然抬头看去,只见柜顶之上探出个小小的白貂脑袋,它望向狞笑的张思我,颤抖着缩了回去。
“……”
林斐然觉得自己应该帮上一帮。
她打断搜寻的人影,问道:“前辈,上次拜托你的事如何了?”
离开妖界前,她曾到打铁铺请他帮忙做一件事,还给出一盏沉银水。
“早便做好了……”
张思我抬头看她,纵使此时姿势不雅,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打量间视线倏然一紧,片刻后目光骤亮,立即起身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连道怪哉。
林斐然眨眼:“怎么了?”
张思我没有回答,只含糊嘀咕什么,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腰间芥子袋,又哼笑两声。
看来有人撞上大机缘了。
“没怎么,随我来罢,你上次定下的事做完了。你可是不知,为了尽早完工,老头我每天睁眼就是抡锤,闭眼就是打铁,这份苦心,你可好好担待罢!”
两人走到后院,院中烧有一方剑炉,炉中燃有幽蓝焰火,偶尔窜过几道雷光,不似凡品。
在此剑炉旁,堆有上百把兵械,刀枪斧钺俱有,棍鞭弓戟俱全,这些都是林斐然做“吸铁石”时缴来的武器。
张思我提着茶壶,啜饮一口:“这些兵器送来时损坏颇多,残缺的,断裂的,破损的,应有具有,上次只收你老乡价,实是血亏,就因为你,我日日三更才睡,你那盏沉银水还剩一成,不准要回去,就当零头了。”
林斐然失笑,她又从芥子袋中捧出几把玉币:“沉银水早说了赠你,便不会收回,这些就当是余款罢,有劳前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