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晓他不会偷听,她也仍旧结印加了一道又一道的防护罩。
秋瞳看着她,颇为心疼:“母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狐族有乱事迹象?”
九星摇摇头,她握住秋瞳的手,艳丽的眉眼浮上几许脆弱与无助。
她说:“秋瞳,我与你几位哥哥姐姐怀疑,此人并非你父王!”
秋瞳神色错愕:“什么!”
九星握住秋瞳的手,以免她被冲击得脚步虚浮:“时间简短,娘只能长话短说。你大抵有所感知,他如今性情大变,甚至开始强迫你行事,若真是你父王,绝不会做此恶事;
其二,家族中人相处的细节,过往的小事,他模糊许多,每每问起,总是含糊略过,他绝非你父王
铁契丹书拿了出来,厚重的石书磨朽不堪,封面原本的文字只剩几笔撇捺,信手翻开,其下书页也凝固坚硬,并无文字,灰白石面上以墨笔绘有一道舞剑的身影。
这便是先前在剑境内时,以身入书的前辈身影,但是,这石书原本又篆刻着什么呢?
她已将《仙真人经》看至第七篇,其间第一次提及铁契丹书,师祖说,这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结尾。
她心下疑惑,翻至末页,只见原本应当闭目打坐的师祖绘像,不知何时已躺平安眠,见她翻开,工笔勾出的眼微眨,竟装也不装地翻了个身。
师祖圣灵一直都在书中,他曾说入问心境后便可入书学艺,时机到时便会与她相谈,可时机一词实在玄妙,
林斐然叹息,合上书页,不再纠结此事,时机该到便会到,好奇也无用。
她起身行至衣柜前,望着柜中清一色的玄色劲装,突然沉默下来。
整日不是斗法就是闹事,黑衣方便,于是不知不觉中,衣柜中已经没有其他衣衫的位置了。
过往少有人邀她入宴,今次受请,她不想随便穿着就去。
林斐然蹲在柜前翻找许久,终于配出一副月白腰封,又挂出两枚压裙佩,双手缠上皮质护腕,这下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人都挺拔不少。
她又微微倾身,对镜抿出两个笑,但好像怎么都不够自然,她性情如此,磨砺多年,便少有喜怒于色之时,但面对友人,她还是尽量想让自己亲和些。
试了一会儿,似乎颇有成效,她满意地点点头,撑起伞,往湖光楼去。
风雨已至,旋真凑到轩窗处眺望,栗色马尾被风吹得打转,潮湿的尘土味升腾,沁得人鼻痒,他打了个喷嚏,闷声道:“倒成名副其实的洗尘宴了。”
话音落,窗外雨势又大了些许。
碧磬凑过去接过雨水玩了一会儿,转眼看到街巷雨幕中走来一道身影,拍了拍旋真的肩膀:“那个,是不是林斐然?”
旋真举目看去,眼睛一亮:“是她呐!”
碧磬正要招手,忽而奇怪道:“她怎么一下呲牙,一下又嘀嘀咕咕,怎么了吗?”
荀飞飞闻言走来,抱臂看了片刻,启唇道:“她说,‘这样笑会不会有些奇怪’‘不胜酒力,浅酌一口’‘待会儿要多说点话’‘哪里哪里’……”
二人一同沉默抿唇,吞下笑意,坐在一旁的平安却已开怀起来:“她向来如此吗?当真有几分可爱!”
二人异口同声:“林斐然是这样的。”
虽不知她过往到底如何,但初初来往时,几人便发现,她十分缺乏与人保持良□□往的经验,大多时候她都是沉默的,但十分难能可贵的是,她是个少见的赤诚之人。
沉默不代表无声,静心不代表无心,她分明是在场之人中,最大的有心人。
门被叩响二声,门外之人推门而入,将伞放至角落,扬起个笑:“我来了。”
几人看见她那个练习不久的笑容,不由得咳嗽一声,掩下笑意,碧磬弯眸笑开,上前揽住她:“就等你了,荀飞飞点了好多吃的!今天练剑累不累,几时起的,有时候也该休息休息!”
林斐然落座,见众人神情,眉眼逐渐柔和下来:“今日晚了些,辰时才起的。”
碧磬随口问道:“终于知道睡觉的好了?
“倒也不是,只是陪了尊主一夜,今晨才睡,所以起晚了,剑也没能多练。”
平地一声雷,雅间内登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