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还远远未到盈满的程度,多谢尊主挂怀。”
如霰唇角抿下,咋舌一声,碧磬几l人真是胡言,他与其他人何异?
他站起身,顺过一支老笔,旋转间点上她诸多穴位与关节,一阵难言的酸麻从中生发,林斐然顿时倒吸口气。
如霰淡声道:“修士之体虽比凡人强劲,却也不是铜骨捏造,要多加爱护。道途漫漫,更应张弛有度,若无节制,久之必有害。”
听到他说节制二字,林斐然又想起那本解梦之书,她近来练得狠了,会不会又做什么奇怪的梦?
如霰将笔放下,抬眸见她眉心微蹙,似有抗拒之意,便以为她不认同方才那番话,没从身体酸麻间体会出休憩之意。
“若本尊没来,今夜你打算做什么?”
林斐然回神,听他话中之意,指了指桌案:“准备画符。”
如霰细细打量她:“你眉间分明有倦色,何必强求,明日再画也一样,为何不睡。”
“……睡不着。”
如霰略略歪头看她:“你这个年纪便睡不着了?”
林斐然:“……”
她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如霰医道极好,观她神情便知道是郁结于心,唯有散开才可入眠,但林斐然向来是个闷葫芦,有事总要憋在心中。
罢了,左右今夜无事,便拨冗关爱一下。
他抬起手,如同缀着复眼的翎羽显现身后,微暗的室内亮起一道柔和的明光,淡淡勾勒着二人的面容。
林斐然望着,一时如同踩在柔软云端,只觉飘忽畅快,却又倏而自心口阻塞淤堵,于是这云端也显得沉重起来。
她看向身前之人,他也在望着她,只听他双唇翕合,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恍惚间,她已忘了他是谁,恍惚间,他的面容逐渐柔和,变化,成了她记忆中熟悉而又模糊的模样。
“娘亲……”
她终于又梦到了她,那口迟迟不出的郁气逐渐灼热起来,升至眼中,终于寻到出口一般,凝珠而落。
如霰知她心中苦闷,今夜用此秘技,也只是为她寻个出口,以免日积月累,郁结于心,于道心不利。
他想,常人的郁结之处无非情爱与家人,是以听到林斐然叫娘的时候,他也并未诧异,幻象之中,见到什么都不奇怪,只要郁气能排出便好。
他坐回椅上,调整腿上金环,垂目间,忽有一道黑影笼罩在前。
他心下倏而一跳,还未抬眸,便被人倾身搂住,她垂头在他颈侧,声音沙哑,似是怕惊扰天上人一般小声开口。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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