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血色浸透(2 / 3)

出力?”

散修回头看去,森然一笑:“合力杀狼,只会被它们逐个击破,必输无疑,若舍出一人,尚有一线生机——我以为诸位心中已有决断。

既然要舍出一人,不是他,难道是你们中的谁?谁愿舍身!”

此时,已有五六人站在散修身后,其实并不算多,但与其余分别站立,形单影只的修士相比,便多出些压迫之意。

常青咳嗽着爬起,执着道:“天地有仁,不忍见一命陨,诸位皆是修士,放着妖兽不杀,反倒戕害同道,岂能如此?”

如霰眼看着,心中蓦然生出一分没来由的薄怒。

若是周围只有妖兽,他自是相信林斐然,可周围若是人人攻讦,她焉能自保?

当时为她画相,就应当压下那抹不忍,将她描摹得极尽尖酸才好!

心神动荡之时,那散修给身后人使了眼色,数十人毫不犹疑上前,双手成爪,紧紧锢住如霰与常青,将二人自狱门推出!

死道友不死贫道,修行多年,不做这般背后刺刀之事,他们早死八百回了!

人将扔出,事已至此

() 色漫入狱内,渐渐的,有人发现些许异样,抬手指着他,声音颤抖:“他、他现在是不是杀入迷了!”

狱内之人移动身形,直直向如霰看去,却发现他面上既无薄怒,亦无惊惧,有的,只是一抹无言的笑意,那是享受之余,自心中漫出的餍足。

经此一看,四下纵有肃杀之意,竟也被那抹艳色化去,叫人花下死。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最后一只银狼灭去,漫出的血浸过阑干,终于流到狱内之人脚下。

水声乍响,他踏过满地血色,行至狱门前,衣袍之上竟无一滴绯红,仍旧金光隐隐。

他垂眸扫过众人,瞳仁尚在兴奋轻颤,便闭上双目,微微吐出口气,好似喘|息,又抬指揉了揉额角,双唇轻启:“现下太过高兴,脑子便不清醒了,方才,是谁将我推出的?”

话音刚落,便有人醍醐灌顶般看向狱门,那处已被紧紧封锁,门外银狼确然进不来,但狱内之人更是出不去!

“原是怕我们跑了,这才闭门,他要瓮中捉鳖!”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方才动过手的几人立时慌乱起来。

如霰手腕微动,紫光划过,那件衣袍便应声而落,连同断剑坠入血色中,他却是看也未看一眼,跨步入内,一丈二的长枪斜执身后,直顶狱门。

方才动手的几个散修无声后退,喉口发紧,光是看着他,竟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只想讨饶!

恰在此时,怔愣许久的常青回过神来,心中敬佩之余,却也看出了对面人眼中冷冽的杀意,忍不住道:“前辈技法强悍,八只银狼竟不在话下,若要一了心中仇怨,大可多加惩处,不必夺人性命!”

“那是因为我够强,所以没死。”如霰转眸看他,凉声道,“看在方才的份上,我再原谅你一次。”

气氛倏然紧绷起来,众人知他尚有理智,便纷纷后退,不敢与动手的几人相近。

为首的散修见状,不免大怒:“你们这些宗门世家子,真是狼心狗肺,方才动手时不见阻止,事成之时出了意外,你们却要躲起来享福!”

一时无人言语。

几人面面相觑,心下发狠,各自祭出刀剑迎战。

先前能以人垫背,兵不血刃地逃出,又何必以身犯险,但此时危机正冲而来,生死攸关,几人自然不敢再掩藏。

一时间,八角阑狱内刃光乍现,间或传来几声低笑。

几人连银狼都敌不过,更何况这样一尊煞神,其余人望之心头狂跳,退了又退,恨不得与墙壁合为一体,忽然,刃光一顿——

一位奇异的白鱼猛然冲出,挣扎甩尾,不知做了什么,煞神停了下来。

长枪垂地,叮然声响,他直起身,被热意泅湿的睫羽半垂,胸前起伏不定,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呼吸调匀。

随后,他莫名开口,声音低哑道:“好啊,好得很。”

好得很?

不仅在场之人心下疑惑,林斐然也摸不着头脑,难道如霰那边没有遇

,竟合抱一处,围成一圆筒状,将中间那方悬浮道场拢在其间。

他们此时所在的窄道,不过是筒状仞壁中,开出的小小一洞。

林斐然转眼看去,只见身侧洞门之上,一条手腕粗细的锁链嵌入其间,后又直直坠出,绷得极紧,正与中心那处道场相连。

而在道场之上,正有两批人互相对峙,泾渭分明。

林斐然又向前探出半分,定睛看去,可惜隔得太远,只能瞄个轮廓,不甚清晰。

沈期也探头看去,低语道:“这便是路的尽头,若要离开,我想,关键所在便是这座悬浮道场,有它承载,我们或可从上方离去。”

林斐然向上看去,那里既非云天,也无峭壁,只是茫茫一片,为内部落下亮如白昼的辉光。

沈期又道:“我们要不要下去?”

林斐然不再犹豫,站起身,拉上洞门锁链,只道:“当然要去。你仔细看,下方那悬浮道场是在缓缓上升的,若是叫它超过我们这处,再想登场,便难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