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上不受控制,做出不少不为己控的举动。
方才寒芒将落之时,她实在恐惧,眼泪便夺眶而出,终于将情绪宣泄半分。
只是她此时只有三寸大小,这滴泪除了旋真外,谁也未曾见到。
旋真双眼圆睁,疑惑看她,但还未有机会开口,便被一把拉出沙盘之外。
同样的厅堂内,阒无人声,不仅是局中人,就连四下观望的修士都看得沁出一身热汗,却无暇擦拭,只在胜负已分时骤然回神,于燥热中抬手抹面,面色酣然。
静寂许久,凡士眼神微亮,正是寒山君透过看来,他缓声道:“一百二十七招,胜六十三,败六十四,合下共输一手,好一个天灯点星——你是于哪本书上见过,或是在何处听闻?”
林斐然解下眼上锻布,只以先前的话回道:“谬赞,不过险胜罢了。书籍无名,只有尘灰,不过是一本不知何人所著的游记罢了。”
寒山君笑过一声,只想,若是她列上青云榜,实在恰当,只是她这般资质,不论在哪个宗门都当崭露头角,为何以往却从未听闻此人,只籍籍无名?
心下不解,他抬手,坐于厅堂内的凡士也翻开手腕,一枝烈火般的丹若显于掌中。
“一花三用,窃心偷肺只为其一,其余效用,便到别处寻花相问,我也不知。”
林斐然接过花枝,沉于谱图中,谱图之上,葱郁枝叶蔓出,艳色丹若于其间若隐若现,如此,便得一枝。
她看向对侧,只道:“那这位‘战败’的花农?”
凡士开口:“依规矩,须由下一位入场。”
立于旁侧的橙花退后半步,却也未曾恢复神智,齐晨却立即上前,查过她的伤势
() 他双手抱臂,文武袖制式的袍角下垂,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荡,十分轻快。
“不错,你如今噎人有本尊几分风范,以后不至于口钝,叫人占了便宜。”
林斐然到底是个少年人,方才又出了小小风头,心下尚且有些雀跃在,此时听他这般言语,忍不住给自己找补几句:“我向来口齿伶俐,只是不愿多说。”
如霰从善如流应下:“好好好,十八九正是口齿伶俐的时候。”
林斐然:“……”
说不过他。
如霰回身看去,见她一脸无望,不由弯眸一笑。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指,点上了她的唇侧,微微倾身,将她唇角向上推起些许,露出一点锐利白牙。
指腹触上,原来她侧颊也是软热的,他垂眸凝视,几息后才启唇道:“闷声做什么,看起来确实伶俐,又没骗你。”
视线上移,看到她因不解而睁大的眼……他眸光微动,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正要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便见头顶忽而飞过几条星线。
林斐然骤然仰头看去,于是指腹便在她颊上擦过一道。
夜幕之上,四道由天柱迸发的星线交叠相汇,于中心处组出一道灵光织就的轻柔幕帘,幕帘之上,赫然列有八十一位修士名姓,由高到低,次第而下。
而其间第八十位,正写着“文然”二字。
第二夜,春城排名显出,时时轮换,毫无疑问,谁若能在幕帘之上占有一席之位,便可保证此次飞花会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