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谂没有跟她说话,他支撑起沉重的身躯,就此躺在她的身边。手环抱着她的身体,与她躺在一起。
她没有挣扎,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呼吸薄弱,轻柔。
她太累了,她没了女儿。属于她的世界里,已变成了一片灰暗。
活着,等于死亡,没有任何的留恋。
封谂将脑袋靠近她的头,额头紧贴在她的头上。相比她薄弱的气息,他的呼吸很暖,炙热的感觉回荡在她的耳边。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去亲吻她,吻着她的耳朵,脸颊的轮廓,下颌,脖子……
最后整张脸都埋在她性感瘦弱的颈窝中,嘴唇定格在了她脖子的肌肤上。
他感觉好疼,全身像浸泡在冰块中,冷得颤抖。
心像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具躯体。与此时此刻的她一样,没有灵魂。
仿佛只有他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他才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
方梦汐绝望的闭上双眼,豆大的泪水,悄然无息的沿着眼角默默的流淌。
一楼的客厅里,付云烟与封承坐在沙发上。夫妻二人目睹监控视频里的画面,付云烟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
“完了,这是要完了。”
付云烟惊恐的喃喃着,她环抱着封承的手臂,手指揪着他的衣衫
。
“医生怎么说?”封承才到谂庄园没多大会儿,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阿谂他……他犯病了。心理性狂躁偏执焦虑症,一定是这样……”付云烟正视着封承,惊恐的说:“医生说……他昨天气急攻心吐血,一定是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犯病,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一位在乎的人,没有谁能够真正的伤到他的心坎儿去。
阿谂爱上了梦汐,即使他不愿意承认,我也知道肯定是这样的。
阿承,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突然没有了主见,整个人都慌了。
封谂的父母去世得早,封承身为封家的长孙,他对封谂的照顾,堪称为长兄如父。
付云烟也疼爱她,自然不希望他和方梦汐有事。
“别急,让我想想……”封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沉默的在客厅里徘徊。
封谂因为方梦汐的事,已经好些天都没有去封氏集团了。他那个封氏集团左执行总裁的位置,照这样继续下去,肯定也会不保。
二老爷封伟安为了自家的利益,不停的笼络公司里的高管。
封寒虽然为人阴狠,手段残忍。但他在商界上的实力,绝对与封谂有得一拼。
现在这种局势对于封谂来说,家庭不能安宁,事业还受着阻碍被人
算计。
“解铃还需系铃人,关键的问题还是在梦汐的身上。”封承看着旁边的汪树炜问:“梦汐的那个女儿呢?在什么地方?”
“她……被少爷亲手摔死了。”汪树炜回答。
“你是不想救你家少爷了吧?”封承不相信他的话。
“我……”汪树炜显得很为难。“少爷把那个孩子所使用的披风交给了我,披风上残留着很多血渍。
他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尸体他亲手处理的。
他永远都不会让少奶奶再见她一面。”
汪树炜见他们不相信他的话,又附加一句:“这是真的,除了少爷知道孩子的尸体在哪儿,没有人知道。”
“阿谂怎么能做得那么绝呀。”付云烟气得直跺脚。
封承显得很无奈,想帮忙都找不到方向。
他示意付云烟他们好好照顾封谂,他得去处理公司里的事。
封谂不在公司,封寒独揽大权,迟早都会出事。
一连几天,付云烟都呆在谂庄园。面对不说话的封谂,以及方梦汐,他们没有崩溃,她都快要疯了。
直到她突然想起,方梦汐和封谂上次回红林村,她向她提说过的那个发小胡小艳。
她让人查到了胡小艳的私人电话,希望胡小艳跟方梦汐通话,她能劝说得动她。
趁着封谂在浴室里洗澡的
时间,付云烟把方梦汐带到隔壁的卧室,将手机拿给她。
“我现在就在梦汐的身边,我把手机给她,你跟她说说话。”付云烟把手机拿给方梦汐,她却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她只好按成免提。
“梦汐她在手机前,可她不愿意开口。你有什么话,你单独跟她说吧,抓紧时间,我去外面等着。”
“嗯,谢谢大嫂。”
胡小艳接到付云烟的电话,知道她打电话的来意。
付云烟走出房间,回到封谂洗澡的那个卧室。
这几天封谂和方梦汐就如同是连体婴儿一样,寸步没有离开过这个屋子。方梦汐需要单独的空间,更需要一个熟悉她的人,陪她聊聊天。
“梦汐,我是小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大嫂都跟我说了,你不要难过。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能折磨自己呀。
我……”胡小艳欲言又止,不知应该如何跟方梦汐说才好。“你在听吗?
告诉你一件事,这段时间杜若兰一直都在查你,是她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