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内。
上官清歌黑发如瀑,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明亮如星的双眸中,倒映出那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的身影。
“李师兄……”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划过那脸颊,滴落在早已被鲜血浸透的白衣上。
李澈温和的笑着,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上官清歌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如汹涌的洪水般崩溃决堤,那些强撑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她像一只受伤后急于寻找庇护的小鹿般冲上前去,螓首猛地埋入李澈怀中,双肩剧烈地颤抖着,那一直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脆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李澈眼前。
看到上官清歌这宛如小女孩的一幕,包括姬越泽在内的一重天的众人全都看傻了。
他们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娇弱、崩溃的女子,和先前在战场上那个如杀神般的上官仙子联系起来。
要知道在先前那场战斗中,这位看似清冷的上官仙子战斗起来有多么的疯狂,他们可都是全部看在眼里。
每一个招式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那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除了李澈外,就属这位杀的最多,杀的最狠!
可如今,这位宛如杀神降世一般的女子,却如此脆弱地在另一个人怀里哭泣……
要不是亲眼看到,姬越泽打死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姬兄你有所不知,其实上官仙子和道一圣子,他们俩本来就是一类人。”一旁的项玉成低声道。
“一类人?”
“没错!”
项玉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敬畏,“道一圣子曾独身镇压魔窟百年,杀的妖魔血流成河,不敢出世,而上官仙子同样也不遑多让。”
“瑶池姬兄你应该知道吧?整个瑶池都是一群真正的求道者,是真正心怀天下苍生,一往无前的英勇之人,为了镇压魔窟如今只剩一人。”
“这人便是上官仙子,她也是瑶池最后的传人,放弃大好年华,选择孤身与魔窟为伴,忍受无尽孤寂,经历数不尽的厮杀,镇压妖魔,只为继承宗门遗志!”
“原来如此,那就说的通了。”
姬越泽眼中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不由肃然起敬。
当初在看到上官清歌这等惊艳绝世的风采时,他心中也有一些异样的想法。
但现在听完项玉成的讲述后,姬越泽便瞬间打消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念头。
无论怎么看,李澈和上官清歌都更般配一些。
这两人都镇守过魔窟,而且一个杀的二重天天骄胆寒,一个直接灭了二重天全部天骄,简直般配的不能再般配了。
和这两人造的杀戮相比,姬越泽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娇嫩,完全不是一类存在。
正在姬越泽陷入感慨之时,李澈轻轻拍着上官清歌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安慰着,
渐渐地,上官清歌在他的怀中也止住了哭泣。
忽的,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快速挣脱了怀抱,扭头看去果然发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看,那如画般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像是天边绚烂晚霞映照在白玉之上的娇羞之色。
上官清歌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些凌乱的发丝,试图恢复往昔那清冷的仪态,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李澈看的有趣,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由衷的笑意。
见状,一重天的众人很是识趣的没有提刚刚那事,纷纷主动凑上来,诚恳的表达自己的谢意。
“李师兄,今日这救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修士眼眶泛红,“以后有任何需要小弟帮忙的,哪怕是刀山火海、油锅地狱,只管开口便是!小弟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若有丝毫犹豫,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着,便向着李澈深深一拜。
“是啊,李师兄,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恐怕都要命丧此地了,这份恩情,我定当铭记于心!”一位娇俏的女修眼中闪着泪花,上前一步,盈盈下拜。
“李道友,今日之恩,我姬家必有厚报!”
姬越泽郑重的抱拳说道,“如有机会,还请李道友务必赏脸莅临我姬家,届时,我姬家必以最高礼仪相待,盛宴相迎!”
“……”
在场还活着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的感激。
李澈微笑着一一回应,谦逊的拱了拱手:“各位道友言重了,大家同属一重天,本就该相互扶持,我又怎么会见死不救?”
“今日之事,也是机缘巧合,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各位不必太过认真。”
听着这番谦逊之词,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关于李澈的传闻,同为年轻一代的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听过。
当初凌虚剑宗在整个南州宣布封杀令时,闹得沸沸扬扬,尽管南州一众宗门对这事心里和明镜似的,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