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大家吃了早饭,打了出租车来到明月楼。
花梨木装修的大厅,已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人,都来参加赌石。
玩到一半的时候,孟廷远已经赢了三局。
他不敢再玩下去了,就招呼大家,“咱们走。”
大家起身,却猛然发现,林双哪去了?
这下都慌了神,四个大男人,没看住一个小姑娘!
孟廷远问战宇寒:“你怎么看的?”
战宇寒一脸懵:“刚还在眼皮子底下!”
孟晓冬凝眉:“这就没了?”
孟廷远说:“五湖四海,什么人都有,快打她电话!”
战宇寒急忙拿出手机,拨打林双的号码,却听铃声响起,她的手机在桌子上!
四个人急忙跑出包厢,分头寻找。
战宇寒去了洗手间。
保洁说,是有这么一个姑娘过来过,出去一会儿了。
楼上楼下找遍了,不见人,大家报警的份儿都有了。
但这才十几分钟的事,报警也没人理。
霍荣说:“是不是我们太紧张,双儿也许自己跑出去玩了。”
战宇寒说:“双儿不会乱跑,一定是去洗手间,回来时出了差池。”
孟晓冬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劫持了双儿?”
孟廷远说:“劫持谈不上,光天化日的。”
正这时,有个类似大堂经理装扮的青年过来,毕恭毕敬对孟廷远说:“咱们主家,请孟先生楼上说话。”
战宇寒急忙问:“双儿在你们手里?”
大堂经理低头不语,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四人随大堂经理来到四楼,一个紫檀木门窗的大办公室前。
大堂经理先请四人进了偏厅,“只请孟先生一人进去。”
战宇寒吼道:“双儿人呢!”
大堂经理仍是低头不语,又对孟廷远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晓冬拉住战宇寒,说:“等等看!”
孟廷远随大堂经理穿过偏厅,来
到里间的办公室。
大堂经理打开门,说:“宁先生里面请。”
孟廷远举步而入,门在身后关上。
“孟伯伯!”
林双果然在这里。
她从诺大的黄花梨茶台后站起身,欢喜雀跃,说:“您果然来了!我哥他们呢!”
孟廷远一脸威严,却无限宠溺,说:“一个人乱跑,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
“我刚去洗手间,”林双说,“然后服务生说,你们都在四楼等我呢。我就过来了,你们现在才来?”
孟廷远左右看了看,说:“就你一个人?”
林双刚说:“是啊!”
就听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说:“廷远,别来无恙?”
孟廷远一怔,林双吓了一跳,感情这屋里还有其他人?
就看紫檀博古架的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士。
中等身材,偏瘦。
他转过博古架,一瘸一拐。
光线投到他脸上。
林双和孟廷远各吃一惊:这人的脸,好
吓人!一张脸面,半枯半荣!
左边丰腴润泽,看起来五十六七岁的样子,
右边枯如朽木,眉眼皱缩,七八十岁的样子,
这副样貌,幸而林双刚才不曾得见,否则真叫见鬼了!
孟廷远迟疑:“周周雨?”
男人涩哑地说:“是我!”
孟廷远蹙眉:“你怎么会这副样子?”
在孟廷远的印象里,周雨浓眉大眼,器宇轩昂,是何等潇洒倜傥的人物?
如今怎么人不人,鬼不鬼?
“你没变,”周雨笑,“还是那般俊秀。”
他的表情,在扭曲的脸上,实在不像是笑。
林双不由抓住孟廷远的衣角。
“让我的人进来,”孟廷远说,“小丫头害怕!”
周雨啪啪鼓两下掌,门打开,等在偏厅的三人走了进来。
战宇寒一把拉住林双,将她抱进怀里,“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双笑着,“不要担心。”
战宇寒不算友
好的眸光向周雨看去。
周雨看着他,神情微微一怔。
大家在茶台落座,孟廷远说:“雨哥,你身体这幅模样,是伤了肝经?”
“嗯,”周雨点头,“已经六年了。”
“你怎么没及时找玉王寒诊治?”孟廷远说,“六年前寒师弟还在昌河。”
“我没想到会越来越严重,等我想起来找玉王寒,他已经失踪了。”
孟廷远拧了眉,“雨哥知道寒师弟的去向吗?”
周雨摇头:“到现在仍然是个谜。”
他站起身走到博古架后,手一推,博古架转动,另一面转了过来。
大家举目看去,中间赫然挂着孟廷远父亲,杏林绝手的遗像。
一干人等肃然起敬,都起了身。
林双轻声说:“这位就是孟爷爷?看着居然好面熟。”
孟晓冬笑道:“你又没见过他老人家,怎么会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