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宇寒搂住她,“所以你不要随便下决定,会要人命的!”
林双看到战宇寒眸中的惶恐。
如果要人命,也是她的决定,会要了战宇寒的命。
但是,苦难的母亲摆在眼前,她应该何去何从?
“妈妈会答应去沪城吗?”她弱弱地问,也像是自语。
战宇寒和林志平都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现在贺文娟的情绪,抵触任何事情。
“你们不能强制她!”林双咽声说,“不能像对待动物那样对待她,我会发疯的,我欠妈妈一条命!”
“林志平!”贺文娟在病房里又嘶叫起来,“你不得好死!”
战宇寒抬手帮林双捂住了耳朵,但是他的心却跟着颤抖起来。
现在最痛苦的,应该是婶娘吧?
战宇寒透过栏杆看到了里
面披头散发的婶娘。
刹那间他跪了,心碎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从少年时期起,婶娘给他做衣服,给他包饺子。
给他生病发烧覆冷毛巾,她给过他,多少疼爱和柔暖?
只是现在
抑郁症究竟快要了她的命了!
贺文娟在病房里歇斯底里地叫,爷三个在走廊里相继崩溃。
林双拿过战宇寒的手机,抖若筛糠地输入赵冰的号码,拨通。
“宇寒”赵冰接起来,声音有些慌怕。
“是我,林双。”林双已经泣不成声。
“双儿?”赵冰又惊又喜又担忧,“双儿你怎么哭了?”
“明天我跟你去领结婚证,我答应妈妈了,我嫁给你!”
夜深了。
爷三个都在走廊里的长椅上坐着。
李钊回去了,
临走买来食物,爷三个没有一个动的。
医院的走廊温度很低,林双蜷在战宇寒的怀里,仍然不停地瑟抖。
现在两人都明白了,从初六那天,林志平把贺文娟送到这里,他就再没离开过。
虽然医院附近的小旅馆也包了客房,但他就没正经八百的去睡过一夜。
他要在病房外,陪着贺文娟。
孟晓冬驾车,从沪城赶来,是凌晨三点。
等到早上八点,医院领导上了班,孟晓冬与院方做了协商,医院同意病人转院。
孟晓冬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也赶到了,来的是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和两名护士。
办理完转院手续,贺文娟死活不肯离开病房。
“赵冰一会儿过来,我们回海钢办理结婚证。”林双明白她的意思。
贺文娟冷笑:“
你们爷俩的话,我这一辈都不会再信!”
“妈!”
“你不用跟他结婚了,我也不用出去了。”贺文娟说,“就这样吧!我死在这里就行!””
“文娟!”林志平说,“孟教授千里迢迢从沪城赶过来的!”
“你们所有人的目的不都是一样吗?”贺文娟说,“你们都是在保护林双!”
“当初不是你为了保护双儿,留下她这条性命,才求的岳红?”
“”贺文娟目光转向林双,眼泪哗哗涌出来,“可是她恩将仇报!”
林双扶着母亲的膝盖跪下去,心如死水:“双儿不会再惹妈妈生气了,我跟赵冰去领结婚证,你当初许给岳红的话,双儿今天就把它给圆了!”
战宇寒茫然四顾,四面都是医院灰
白色的墙壁,哪里有出路啊?
孟晓冬拉了他一把,沉声低语,“你带双儿走,剩下的交给我!”
“你可以吗?”战宇寒深吸一口气,“不要出人命!”
“我知道,我会保护好伯母的。”
“那就拜托你!”
战宇寒几步折回病房,拉起林双的手。
林双举眸看他一眼,登时明白了他的心思,她摇头:“不行的,妈妈会急死!”
“跟我走!”战宇寒星眸含泪,“算我求你!”
“走不了的!”林双含泪呜咽,“天地再大,我逃不过自己的心!”
“我管不了了!”战宇寒不由分说,拦腰将她抱起来,冲出病房。
“不行,放下我!”林双挣扎,“妈妈会死的,我不能拿妈妈打赌!妈妈要彻底疯掉,就再也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