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战思寒收拾餐桌。
一切就好像在秀水的家里,而厨房里是战宇寒。
林双有些恍惚,好像时空是错乱的。
她看到客厅一角有只庞大的鸡翅木底座,上面蹲着一块大石头。
林双起身,过去围着石头转。
战思寒走过来,手里拿着杯子。
“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他淡然的语气。
林双信口说:“沙砖头,开窗有绿,我赌满绿,这是一块翡翠!”
战思寒手里的杯子险些掉下去:“小丫头,你怎么懂这个?”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林双露出小得意,“我还玩过赌石呢!”
“你学过赌石?”战思寒把杯子递给林双。
林双敛了下眉,没接,男人这动作熟悉至极。
要搁这男人是战
宇寒,杯子要么她接过来喝一口,要么就着他的手喝一口。
可是现在,心里酸涩得难受,不想喝水。
“谈不上学过,”林双淡淡说,“在陕西玩的时候,听师父说过这么一两句。”
“你去陕西干嘛?”战思寒显然有些吃惊。
“是战宇寒和孟廷远叔叔,过去找一个叫周雨的人。”
“咳!咳!”那人刚喝下一口水,似是呛了,咳了两声。
“我送你回22层吧。”他忽然对林双说,“时间不早了!”
林双抬腕看看表,可不已经快10点了,估计战宇寒也快打电话了。
她点头“嗯”一声。
回到2219,林双接了战宇寒打来的电话,洗漱上床。
半宿失眠。
次日,她穿上运动鞋,背了帆
布包,漫无目的地乘了大巴,一个人四处闲逛。
眼看快到中午的时间,她一连接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是王天泽的,要接她出去吃午饭。
林双拒绝了,她没有胃口,早饭都没吃。
“王叔您那么忙,就不要管我了,刚好我可以自由活动下。”
“那就依着你,但是注意安全啊。”
“没问题的,您放心!”
甜甜的声音,透着装出来的愉悦,她不能让王天泽担心她。
“嗯!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啊!”
“好的好的!”
第二个是战宇寒打来的。
林双一看他的号码,心情立刻就沉重了。
这个号码,提醒她回去还要面对叶清清有了孩子的现实。
战宇寒问了下她的情况,叮嘱了几句,然后挂断
了。
林双的心倏地一沉,一痛,如被刀刃划过。
她逃出来的这几天,战宇寒跟叶清清怎么样了?
他会陪她做产检的,是吗?
那女人怀的,毕竟是他的孩子。
战宇寒,从来没有首先挂断过她的电话。
心脏里立刻胀满了,痛苦得想要爆炸。
林双两腿发软,额上冒汗,在一家门店前的台阶上坐下来。
深深地大口喘着气,望向往来行人,幽眸里的忧郁和绝望似要绝提。
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号码没有备注。
但是林双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你在哪里,丫头!”那边传来战思寒好听的声音。
林双深深喘了口气,努力让气息平稳:“我在街上。”
“我听你声音不对,你怎么了?”战思
寒的声音透着担忧和关切。
林双眼眶有些热,头晕晕的,好像低血糖了。
她却故作轻松地笑一笑:“我没事,你忙吧,我就是走累了。”
战思寒那端沉寂了一下,不容反驳地沉声说:“告诉我你的位置。”
林双举眸看看四周,轻声说:“华庭街,这边有个沃尔玛对面。”
“在那别动!”战思寒挂断了电话。
林双有些头晕眼花,也的确不敢动了。
她抱着双肩包,就那么坐在台阶上。
大约二十几分钟,过来一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士:“林小姐,同事让我帮忙,过来接你回去。”
“32层的那位吗?”林双轻声问。
“没错,就是32层的!”
“那就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