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下了病危通知。
在外候着的人,登时晕倒了好几个。
苗露不在话下,还有就是陶渊的母亲和姐姐们。
林双埋头啜泣。
陶渊是个好大哥,铁哥们,失去他,她也会痛一辈子。
急救没有放弃,陶渊暂时稳住。
如此三番,抢救了一整夜,病危通知下了三遍。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蒙蒙亮。
急救室出来两个医生,一面摘下蓝色的口罩,一面疲惫地说:“暂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但随时都会停止心跳。”
仍然是命悬一线,希望渺茫。
孟晓冬出现在急救中心走廊,蹙着剑眉,眸光幽沉。
银灰色的衬衣,白色的薄呢外套,一如既往的清绝俊美。
苗露虚脱之下,从
长椅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向他跑过去。
孟晓冬紧走脚步迎上,将她抱在怀里。
苗露窝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监护室门口人员拥堵,医生要求清退。
除了陶渊家人,其他人只能离开。
孟晓冬驾车,带苗露去她的公寓休息。
战宇寒开了迈巴赫,带林双回家。
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住林双的小手。
她的小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战宇寒想给她暖一暖,但是五六秒后,林双还是抽出了手。
回到家,林双身心疲惫。
但是海北区那家企业的内训,上午十点还有课。
简单洗漱后,吃了早饭,已经快九点。
林双换了身白色的西装裙,准备再返海北区。
“我送你,”战宇寒
温声说,“你一夜未睡,开车会不安全!”
“我可以的,”林双面色幽沉地摇头,“你去忙吧。”
“双儿?”
“我说了我没事!”眸光还是冷冷的拒意。
“那”战宇寒只好沉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林双点点头,白衣的衬托之下,容色冷艳绝尘。
来到地下停车场,迈巴赫的旁边站着一个人,挺拔的身形。
林双举眸过去。
光线幽暗里,她面上有了微微的笑。
这个身影,多少给了她一些安慰。
她拿出钥匙遥控车锁,那边那人打开驾驶座的门,侧身坐入。
是战思寒。
“好久不见战大叔!”林双坐进副驾驶,眸光顽皮地流转。
战思寒扯过安全带帮她
扣上,淡然的语气:“最后一天,丫头。”
“你要回去?”林双有些怅然。
“没功夫跟你小丫头耗!”战思寒说,“我要去新加坡。”
“去那干嘛?”
“十万个为什么?”
“回答我!”林双些许娇嗔地命令。
“有个学术研讨会,”战思寒蹙眉,唇角却是浅笑。
他看她一眼,眼波温柔而宠溺。
林双挑了挑眉:“大叔,你还有什么行当我不知道的?”
战思寒唇角勾了勾:“就这点事儿,你全知道了。”
“那是什么学术?”林双看着他脸疑问,“玉石研究?”
战思寒不语,容色很是沉静。
林双忽想起他的西装外套里,曾有一个针灸包,不由联想到了孟晓冬。
那就是
中医学术研讨。
林双想到了,却没吱声,她忽然莫名其妙想到了一个人。
和战宇寒有恩怨过结的战寒。
那个男人会相玉,也会医术,而且身家不菲。
战思寒,战寒,不会这么巧吧?
战思寒驾驶迈巴赫驶出御景园,进入行车道。
“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他问副驾座的林双。
林双叹了口气:“不好,命悬一线。”
“你很担心他?”
“那是一定的!”林双眼睛一涩,泪水又要出来,“他是我的老大哥!”
“他具体伤到什么情况?”战思寒望着前方的路面。
“中了七刀,伤了三个脏腑。”
“哪三个?”
“你也是十万个为什么!”林双转眸看向他,“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