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石门机关再度关上。
“宋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丘怜月有些紧张地询问,这两年她虽然能睡安稳觉,但禁闭幽居的压力差点没让她发疯。
她很渴望重回人间城镇,重新体验闹市的熙攘,重新听到清晨一早小贩的叫卖,嗅到黄昏街头烟火的红尘。
但这些从前最寻常,甚至让她厌恶的,现在却变得奢侈无比。
要不是宋延,她早就死了。
所以,发生在宋延身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心慌,担心。
宋延从未半夜出过门。
今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宋延沉默了下,好似在思索什么,然后道:“杀了个人。”
“宋...大...哥...这...”丘怜月结结巴巴,还以为同门相斗了。
宋延道:“是齐师姐的炉鼎。”
一旁,正在制皮的曹雪柔猛然一怔,因为任何来此的炉鼎都必然是大魏皇室血脉,或许她还认得...
宋延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小动作,道了声:“是你丈夫,他叛逃,所以我帮齐师姐击杀了他。”
啪嗒...
侧屋里传来女子娇柔的惊呼,伴随着兽皮,刮刀落地的声响。
丘怜月目瞪口呆。
宋延看了一眼侧屋的镇南王王妃,轻叹一声。
他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所以,他不会去赌“击杀镇南王的动静一定不会被人发现”,与其被人挑破,不如自己理所当然地承认。
反正击杀逃跑杂役,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镇南王王妃。
这可怜的女人,死了丈夫,却还要因为“痴心粉”的缘故渴求着与仇人好,这般的折磨...足以让她拿起制皮的刀去自杀。
对她来说,这或许才是一个不能算好的好结局。
而对他自己来说,镇南王王妃的死亡,也能佐证他的邪魔作风。
如此...虽然黑暗了点,却是一种悲惨的双赢。
宋延拉开垂帘,躺上了床榻,又唤了那本打算去安慰曹雪柔的丘小娘子来服侍。
...
...
世上,总会发生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譬如一大早起来,宋延发现镇南王王妃居然没自杀,而是跪在他面前说愿意如丘小娘子那般侍奉他。
王妃说,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其实,自被血枪门抓送至这傀儡宗来后,镇南王就已经死了,杀死镇南王的也并不是宋延,而是那避无可避的亡国劫祸。镇南王能被宋延如此果断的一击杀死,其实已经是福气了。而镇南王王妃同样也是死了,如今的她,只想在余生体验做女人的快乐。
宋延本想拒绝,但忽的他听到石门外远处有动静,好似有人去到了昨夜镇南王死去的地方。
他眯了下眼,眸中显出思索之色,好似在推算什么。
未几,他轻叹一声,重新躺下,对着王妃招了招手。
王妃走来,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宽解后。
宋延运起《玄气引导术》中的汲元之法,一连两次。
许久,王妃面色虚弱,瘫软在榻。
...
事儿结束后,便走出了石门。
才出,没走多远,果是看到有几个弟子围在悬崖上说“似乎听到昨晚这边有动静”。
宋延直接上前,坦诚说他看到一道黑影在外乱跑,那黑影不答话,他隐隐看着似乎是炉鼎,为防意外,就出了手击杀了。
弟子们呵呵笑着,直道“当杀当杀”。
宋延扫了眼对门的齐瑶洞府。
那石门紧闭着。
而他,是再不想和这女人扯上关系了。
纵然之前有些好感,又有几分善缘,可一切都在昨晚那一击中再不存在了。
弟子们各自散去后,汪素素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齐师妹太正派了,炉鼎叛逃,这定然是没肯用痴心粉。
放往日里没什么,可这种时候...怕不是会被怀疑。
师弟你是个聪明人,昨晚击杀了那叛逃炉鼎,却没否认。
不过,你行事作风里还存了问题。”
说完,她压低声音道:“丘怜月跟了你快三年了,却还是没出事。那镇南王夫人,却不知你是否用了痴心粉呢?”
宋延也不废话,直接邀请了汪素素入洞一观。
汪素素是用痴心粉的老手了,对于空气里的淫靡气息也熟悉的很,再一扫镇南王王妃那被采补的虚弱模样,以及桌几上放着的固本参丹,忍不住掩唇媚笑起来。
她撒娇似地打了一下宋延胳膊,道:“还当你多正派呢,原来也是这死样儿哩。什么时候要不要和师姐试试?我们不采补,就当弥补下当初的遗憾。嘻嘻嘻...”
宋延笑了笑,不再多说。
如果...南竹峰峰主想在弟子里挑个心腹帮着监察,那他一定会挑汪素素。
因为,这位汪师姐就是个言行一致、实实在在的魔门妖女,她心狠手辣,又会见风使舵,更能趋吉避凶。
这不是那种“说着是妖女,结果言行举止比正道侠女还侠女,甚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