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他始终没能突破中期,而他带的弟子一波又一波,其中甚至有人成了再再新星的长老,但他还是未曾变化。
所以在这晚年的时候,他不再钻研剑道,而是改研丹方。
想要成为强大的绛宫境修土,就得冒险服用一些没那麽稳的绛宫丹,否则..,
只能服用大众化丹药。
稳则稳矣,但却弱了许多。
「丹毒」,是每一个绛宫修士的劫。
这一点只从宋延消化「怅王虎血」时死了成千上万次,就可见一斑。
孙枯叶觉得「自己修剑」不过着眼一时,而炼丹才是着眼剑门千年大业,着眼后辈剑修英豪。
他纵然自己未曾能够成为顶尖剑修,但想到后辈有人能以他的丹方而臻至巅峰,却也颇有几分「此生无憾」之感。
所以,他此时正在苦研「绛宫丹」中不同妖血毒素的清除方法。
听到动静,老者忽然起身,但却不是看向来人,而是突然转身入屋,门也未关便兴匆匆地趴在桌上,抓着一张纸张在上写写画画,然后又跑到后院,迅速取药,称量,一副「灵感突显,想做就做」的架势。
宋延并不打扰,而是在外等待。
剑门尊师重道。
等一会儿老师,没什麽。
然而,宋延才等没多久,后院就传来枯叶剑师的声音。
「小子,将门外晒好的蔓戟草拿两块儿进来!」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宋延实在愣了下。
他迅速扫了一眼枯叶剑师院子里的药架,还有那不下三十个竹匾的晒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他从白绣虎脑海里知道的信息只是很浅表的一些东西,其中并不包括「他认不认识蔓戟草」这种细节信息.
如果,枯叶剑师是在试他,他取了蔓戟草反倒是会被怀疑。
「快啊,小子,别婆妈!」
剑师又在催了。
宋延目光迅速扫过那些竹匾,在其中翻出两块儿如同树根块儿般的黑色药材,迅速往屋里走去。
这些年,他也不是全闲着的,一些杂书自也看了不少,蔓戟草,他是认得的。
他赌了一把「君子坦荡」。
枯叶剑师真要怀疑他,不会如此试探。
再说了,他若说是这些年所学,又有什麽奇怪?
他踏入后院,一股儿药味混杂着猛火气息扑面而来,却见院中摆了个半丈有馀的药鼎,药鼎下的木柴也不是凡木。
「切三钱!」枯叶剑师一边御剑飞高,往药鼎里丢着药材,一边吩咐着。
宋延急忙取了一旁的刀,算着重量切了些微,放称上量了量,再增减一番,
然后快速来到药鼎旁,双手呈上。
枯叶剑师抬手一招,风将这三钱蔓戟草卷起,又撒入药鼎。
他再一挥袖,旁边的鼎盖陡然呼啸着飞向宋延,「呜呜」声响,甚是骇人。
宋延不动。
鼎盖从他面前飞过,又落在了药鼎上。
枯叶剑师从空而降,自顾自地喃喃着:「蔓戟草虽是凡草,但却能治男子夜梦鬼交惊泄,我在玄地土壤中了不少,却不知能否增效,而起到几分对抗阴邪入侵丶冲淡魂毒的作用。若能...那就好了,就好了啊。」
待到他哼唧停下,扭头看定宋延,宋延才深深行礼,喊道:「老师。」
枯叶剑师道:「在临芜城待了一年,心境破了,又污了,你还走得出来麽?」
宋延道:「弟子...愿意一试。」
枯叶剑师道:「剑御不了麽?法用不了麽?」
若能御剑,他便不是划舟来岛。
若能用法,方才也不会托手赠药。
宋延早想好了应对方案,此时垂首难言,瞳中显出几分挣扎,双臂垂落,而拳头却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牙也紧咬了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枯叶剑师声音却丝毫不见慈祥,反倒是越发严厉道:「若非你这半年在外,还算是没丢我剑门名声,我早就一剑杀了你了。
你在临芜城的所作所为,和魔门,有什麽区别?!!」
「弟子知错,愿意受罚。」
宋延道。
枯叶剑师道:「那你想怎麽受罚?」
宋延道:「愿禁足思过,清扫岛屿。」
枯叶剑师道:「如今入侵的不仅是傀儡宗,更多的是北方的邪道江湖,你去南吴江湖帮一帮王家吧。」
「这...」
宋延有些傻眼。
他的本意是被惩罚,发派到「哪个楼哪个阁」去扫地之类的。
这阁越是清冷丶越是没人重视就越是好,最好就是个「冷宫」之类的地方,
留他一个人维持清洁丶顶多再多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儿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他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摸明了情况,看清了地形丶巡查情况丶禁制机关丶高手分布等等,就可以开始想办法图谋南吴剑门传承的事儿了。
若是在和平时代,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但现在这种「看似平静,但外面其实早就千疮百孔」的战时,一切皆有可能他这「狐大奶奶」的皮影纵然没有法术,但好罗是绛宫中期的力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