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件蠢事。 其实从周赦灵找上门威胁他开始,他就已经没了选择,除了筹钱别无他法。 知海阁内,提着钱箱子的大汉将箱子放在了相海花面前,“阁主,刚好三十亿整,不过事情出了点意外,周赦灵说霍浪逼他写下了欠条掣肘他,以防他食言走漏风声。” 一旁的白皙富态妇人迟疑道:“如此一来,五鼎山怕是会有点麻烦了。” 相海花波澜不惊道:“五鼎山的麻烦是五鼎山的,和我们有关吗?” 言下之意是,钱是她的,麻烦是五鼎山的。 白皙而又富态的妇人噗嗤一笑,“也是,不关我们的事,是五鼎山自己对门徒管教不严自找的,我们这样放过,已经算是高抬贵手放五鼎山一马,何况霍浪也未必敢用那欠条撕破脸。” 边说话边打开钱箱子当场验证,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办事应有的流程,能给上下双方都省去后患。 确认数目无误后,她让那汉子退下了。 没了外人在旁,将银票装了一半回箱子后,她又问道:“要拿一半给探花郎吗?” 相海花反问:“我有答应给他一半吗?” 富态妇人想了想,“是没答应,不过办法是他出的,他提出了获利后一人一半,您当时也没反对的。” 相海花:“就算探花郎不出这主意,五鼎山搞出这种事,你以为五鼎山不破财上面能放过他?上面一旦开口,只怕三十个亿未必够。探花郎是那样说了没错,可我没答应,当然,我也没有不答应,不过这可是十五个亿,他若有本事,自然有办法拿走,没本事拿走如何能白给?这种钱,又涉及到这么大数目的现金,我也不好轻易做主的。” 她很清楚,上面支撑着那么大的势力,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某种程度上也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李澄虎手下修士大军所需物资,那可不是朝廷从苦哈哈凡人身上征点税能养得起的,不广纳修行界的财源是撑不住的。 他们相氏父女能被放在这里,既是给了一块巨大的利益给他们,同样也承担着上面的一条财路,他们可以发财,但不能独吞,也不敢独吞,否则就是找死。 “钱的事好商量,人的事难办,不行,我得躲一下,你去跟公主和探花郎那边说,就说我爹临时有事招了我去办,今晚的宴请取消。” 相海花唉声叹气,探花郎那边好打发,关键是公主那边有点任性,她也得罪不起,不敢反悔,只能是躲了。 富态妇人点了点头,又提醒道:“阁主,问题是公主那边怕是会主动去找探花郎。” “只能是能湖弄一时算一时了,你通知公主身边的护卫,就说可能有人会对公主不利,让他们看住公主,暂时不要让公主乱跑。” “好,也只能是这样了。” 接到宴请取消的庾庆虽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当回事,不过还是过问了一下霍浪那笔钱的事,他手下也有一堆人,也有人盯着霍浪那钱箱子的,他自己出的主意,自然知道这边钱已经到手了。 富态妇人就一句话,等阁主回来了再说。 既然是人家有事,庾庆也没强势的资格,只能是耐心等着。 华灯渐暗,整个殷国京城的喧嚣也渐渐落幕。 王府总管老沉步履匆匆地来到书房门口时,刚好遇见了端着羹汤的孙瓶,遂放慢了步调,耐着性子陪同着入内。 屋内,桉后的李澄虎正在处理一堆公务。 孙瓶走到桉前,恭敬道:“王爷,这是王妃亲手为您熬制的羹汤,趁热喝吧。” 陪同的老沉面带微笑,他很清楚王府内的大小事务,知道王妃身边的这位伺候王爷比王妃还上心,只要王爷在王府,每晚必有打着王妃名义熬煮的羹汤奉上,为了维护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李澄虎抬眼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他也心知肚明,不过还是微笑道:“放这吧。” 托盘放下后,孙瓶又恭敬道:“王爷,不要操劳太晚了,王妃让您早点休息。” “好,本王知道了。”李澄虎笑着点头。 待孙瓶告退后,他又看向了自家总管,多年在一起的人,有时一个脸色或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有没有事。 老沉拿出了检查过的密件奉上,“王爷,相罗策那边来信了,琥珀村那边,您的心血没有白费,您等候多年的人终于出现了,人找到了。” 山崩地裂亦能面不改色的端亲王,此时却是乱了方寸般,一把抢过了密件,快速打开了查看其中内容。 信中内容令其神色变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