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很快传到了大营,营中的军士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事,好奇的打量四周。
怎么突然敲聚将鼓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鼓声的徐瑄从军帐中冲去,随手揪来一名士卒,怒道:“谁擂的鼓?
没有我的命令擅自擂鼓,找死么?!”
士卒也一脸茫然,仔细听了听连忙道:“将军,不是咱们擂的鼓,是外面的鼓声。”
“外面?!”徐瑄一把将士卒推到旁边,侧耳倾听一会,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他再次揪过一名士兵,焦急嘶吼道:“传我命令,速速整军戒备,勿要......”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话,士卒和徐瑄同时面色一变。
士卒是疑惑中多了几分好奇,徐瑄则是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不止。
皇帝...皇帝竟然亲自来了。
不对!
近万人靠近,自己不可能得不到半点风声!
这么说,皇帝一定没有带多少人马前来,既然如此......
徐瑄猛地抽出长剑,狠狠咬了咬牙,快步向自己心腹所部跑去,心中念念有词,不停安慰自己。
皇帝,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营寨中,刘邦面无表情,骑着马缓缓前行。
王鑫民自告奋勇,主动牵起缰绳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龙纛迎风飘扬,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让跪地的士兵默默低下了脑袋。
在王鑫民、龙纛、金吾卫和印信的四重担保下,没有人怀疑刘邦的身份,只是看向刘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
这可是活的皇帝啊!
但这皇帝除了长得细皮嫩肉些,看起来和普通用人没什么两样啊?
不都说皇帝英明神武,跟龙一样能吞云吐雾么?
这怎么骑着马就来了?
在各种目光的注视下,刘邦平静如常,正要询问徐瑄何在,王鑫民突然低声道:“陛下可是为徐瑄而来?”
刘邦看向他,眸光如潭水般沉寂,却让他忍不住后背发凉,慌忙解释道:“还请陛下恕臣失礼!
前些日子,徐瑄突然下令拔营安南,微臣就觉得不对劲。
就算安南犯境,也不该轮到我等去平叛。
但徐瑄此人独断专行,还杀人立威,当时形势所迫,微臣没有办法,只能......但微臣从未想过要从贼,还望陛下明鉴!”
刘邦没有说话,就一直盯着王鑫民。
直到看得他背后冷汗直冒,才开口道:“朕只拿首恶,恕尔等无罪。”
王鑫民狂喜,低声兴奋道:“臣谢过陛下恩典!”
“带路。”刘邦说完,便收回了目光。
王鑫民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用力握紧手中的缰绳,躬着腰快步向徐瑄所在走去。
可到了徐瑄军帐,当发现那里空无一人,王鑫民心中觉察到不对劲,对刘邦低声焦急道;“陛下,恐有变故。
还请陛下移驾,臣定当跟随,纵然舍命,也要护陛下周全!”
出乎他意料的是,刘邦竟然翻身下马,随手一挥,两名金吾卫便快步跑进军帐中,搬出一张椅子放在刘邦身旁。
刘邦坐下后轻声道:“无妨,朕在这等他,退下吧。”
说罢,他便闭上眼睛,不再多言。
王鑫民看看刘邦,又看看旁边面容严肃的金吾卫,只能躬身行了一礼,默默退到一边。
一炷香后,远处突然响起了喊杀声!
金吾卫立马拔刀出鞘,将刘邦护在中间,王鑫民更是急得满头大汗,挥动着手臂怒吼道;“护驾!护驾!”
“慌什么。”刘邦平静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都让开,让他过来。”
“可是陛下......”
“朕说了,退下!”
刘邦的声音变得无比威严,语气中没有半点怒气,却让人心神一震。
金吾卫闻言缓缓散开,王鑫民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喊杀声越来越近,中间还多了些兵器碰撞的声音,
刘邦微微皱起眉头,招手道:“王鑫民。”
“臣在!”
“传朕口谕,无需阻拦,放他们进来。
都是我大明的将士,岂能伤在这种地方。”
王鑫民一怔,他没想到天子竟会下这种命令。
在刘邦的注视下,他神色复杂的行了一礼,快速跑去传旨。
不多时,身上血迹斑斑的徐瑄带着自己的心腹亲卫冲了过来。
当看见刘邦时,他心中大喜,微微喘息着举起长刀,指着刘邦想说两句冠冕堂皇的话。
可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场间无比安静,刘邦身边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卒,手按长刀,面色冷漠杀意盎然。
而刘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诡异的气氛,让他那股匹夫之勇的心气消了大半,转而变成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