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在刘邦的放养式教育下,朱见深活得还算顺利。
但刘邦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朱见深这娃娃口吃。
平日里说短一些的话还算流利,可要是说长一些话,那口吃就十分明显。
若是遇见突发的情况,人一紧张,口吃就止也止不住了。
为此,刘邦没少纠正他,但收效甚微。
一想到自己打下的江山,要交到一个结巴娃娃手上,然后一个结巴皇帝被臣子怼得话都说不出来,刘邦就感觉心神有些疲惫。
要真到最后,朱见深改不掉这毛病。
那自己可就真要废长立幼了。
刘邦坐在龙椅上,看着坐在旁边小椅子上玩脚丫的朱见深,眼神无比深邃。
小子,别说乃公不讲义气。
你们老朱家江山能不能还回去,可就看你的本事了。
朱见深察觉到刘邦的目光,抬起头憨憨一笑,在得到一个白眼后,也不在意,继续低头折腾自己的脚。
这些天的相处,他发现这个叫父皇的人虽然平时凶了点,做事粗暴了点,但人还很不错。
起码在他玩脚丫的时候不会训斥他,更不会唠叨他要有皇子风范。
安静的乾清宫中,爷俩一个抠脚,一个翻看奏章和朱廉的回报,各干各的,显得异常和谐。
一盏茶后,刘邦放下奏章伸了个懒腰,大声道:“朱廉。”
朱廉应声出现,无视了朱见深好奇的目光,跪地道:“奴婢在。”
“名册我看过了,可以,把人撒出去吧。”
“遵命。”
“但这朝中有点太安静了,一点风声都没有,你派人仔细看看,别让那些大鱼都藏在水底不动弹。”
“是!”
刘邦活动了下肩膀,准备出门散散步,朱见深见状连忙跳下椅子,摇摇晃晃的追上刘邦,一把揪住了刘邦的裤子。
“轻点,敢把乃公裤子拽下来,当心你的屁股!”刘邦假意威胁道。
朱见深嘿嘿一笑,顺着刘邦裤子就往上爬。
刘邦摇摇头,一把揪起朱见深后脖颈,伸手接过内官递来的裘衣,胡乱将朱见深一裹,夹在胳膊下就往外走。
时值二月,空气中仍有几分寒意,开口说话便呼出了一团白气。
刘邦拒绝了大队人马跟随,只留了几个内官在身边,绕着湖走了一圈又一圈。
最近在屋中躺的感觉四肢都锈住了,必须得活动活动。
刘邦脚步飞快,后面的内官卯足了力气,怎么追也追不上,累的气喘吁吁,不停喊着陛下留步。
朱见深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事,如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让他十分着迷。
他艰难从裘服中挤出脑袋,小脸不知是兴奋还是寒冷,脸蛋通红。
等到刘邦活动的差不多了,长出了一口气,随手将朱见深放在地上,用裘衣擦了擦汗,又重新把朱见深裹了起来,缓步向乾清宫中走去。
“父、父皇,再来一次!”朱见深探出脑袋兴奋道。
“再来一次?”刘邦瞥了他一眼,“你要能不结巴,乃公就带你再来一次。”
“能!”朱见深重重点了点头。
刘邦眉毛一挑:“你多说两个字,让乃公听听。”
朱见深默默将脑袋缩了回去,再不提刚才的事。
“装什么缩头乌龟,给乃公出来。”刘邦一把将朱见深脑袋揪了出来,恨铁不成钢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吗?!”
“父皇,什么、什么是男子汉大、大丈夫。”朱见深眨巴着大眼睛,妄图将此事揭过去。
“男子汉就是......”刘邦一怔,突然陷入了沉默。
自己一直都跟着记忆顺嘴说了,但仔细想想,好像“汉”这个字,在生活中随处可见。
大汉,好像亡了,又好像...依然还在自己身边。
刘邦猛地抬起头,突然拎起朱见深就要出宫翰林院走去。
可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
娘的,差点忘了,自己还病着呢。
可就这么等着,刘邦总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人挠了一般,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分散奶奶注意力时,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怀中正在发愣的朱见深。
刘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朱见深却感觉到一阵恶寒,哧溜一下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出来!”
刘邦阴笑着拍了拍瑟瑟发抖的裘衣,里面却传出朱见深颤抖的声音。
“父皇,孩、孩儿困了,想、想、想回去就寝了!”
“困?”
刘邦看看高悬头顶,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太阳,突然重重一拍裘衣,骂道:“乃公都不困,你凭什么困!
给我出来!”
朱见深痛哼一声,极为不情愿的探出脑袋,忐忑道:“父皇,有事么?”
“见深啊,想不想变成和乃公一样的人?”
刘邦尽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可在朱见深眼中却和幻想里躲在床下的妖魔一般狰狞恐怖。
他话都来不及说,快速摇着脑袋,以此